萧沐仁觉得,他算是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给皇上听了,皇上信就信,不信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他看吧? 皇上倒是没有再揪着这件事问,反而问起了之前的不忿之事,“朕怎么就孤家寡人了?朕有你和勍弟两个兄弟,还有十多个儿女,后宫虽然不至于三宫六院,但是也是后妃众多,怎么就孤了寡了?” 萧沐仁没想到皇上还在计较这个问题,噎了一下,“其实不只是孤家寡人。” “还有什么?”皇上瞪大了眼睛,胡子也在抖动。 “不记得了。”萧沐仁撒了一个谎,怎么可能不记得,呦呦说,凡是做了皇帝的人,都是“高贵冷艳”的,到了晚年恐怕还要刚愎自用,最明显的就是敏感多疑,“看所有人都像是要谋权篡位的”。 皇上当然不相信,不过问又问不出来,就催着萧沐仁回答关于“孤家寡人”的问题。 萧沐仁其实觉得皇上说的其实有道理,他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也算不上是孤家寡人的。但是既然呦呦这么说,就应该是有原因的。 他想了想,先跟皇上讨了个保证,“说完了您不能生气。” “行,说吧。”皇上痛快地点头,“朕心怀天下、心胸宽广,当然不会同你计较。” “我觉得,所谓孤家寡人,不是说身边没有人,恐怕是指没有交心的人的意思。我有心里话会同呦呦说,皇上有心里话的时候,同谁说?” “同……”皇上愣了一下,同谁说?同皇弟说吗?他最近同皇弟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同皇后说吗?自从三年前七皇儿出生后,他同皇后的交流也几乎没有了,他去了皇后宫中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连皇弟和皇后都不会说心里话,他还能同谁说?这样一看,还真的是孤家寡人呢。 皇上呆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萧沐仁见皇上沉思起来,就悄悄地退出御书房,离开了宫里。今天的进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回去让岳父准备出行之事了,至于自己外放的事,萧沐仁本身就清楚,皇上今日是不可能答应,他本来就是先露个口风的。 萧沐仁出宫后直接去了花家,呦呦早上就已经带着女儿去了,陶陶也带着孩子去了,一家人要聚在一起商量关于南下出行的事情。 听说皇上已经答应之后,所有人都很高兴,立刻计划起来,比如走水路还是走陆路,要途径哪几个地方,要在哪几个地方游玩,还有就是,要带些什么东西取广州。 呦呦说,要挑一个出暖花开的日子,从通州坐船,沿途要去金陵、扬州、武昌去玩一玩,“等回家去把前几年游玩的路线回忆一下,写个游记给爹和娘,好有个参考,起码知道哪里比较好玩。” 陶陶则计划着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广州虽然物产丰富,但是要比气度还是要京城,大气华贵,瓷器、布料这些都要带去一些,我回去去铺子里看看挑一些。” 孟许则更加干脆,“刚好孟家有个商队要去广州,不如岳父岳母将东西收好,放到商队的船上去,这样您二位就可以轻装上阵,一路游玩了。” 萧沐仁见他们每个人都有出主意,只有他想不出来,有些着急,假装发愁,“你们都出主意了,我怎么办呢?” 谭丽娘本来就被几个儿女哄的喜笑颜开,此时见萧沐仁这副情形,就笑着安慰他,“没关系,阿毓替你爹把事情办下来,也很辛苦了。” 孟许拍着萧沐仁的肩膀,嘻嘻笑着,“咱们俩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合理分工,互助互补。” 萧沐仁也笑起来,“那我不及姐夫良多,我出这点子力,实在不够看的。” 呦呦瞥了一眼连襟俩,拽着陶陶同她耳语,“姐夫最近生意做得很大?” 陶陶也看一眼孟许的方向,转头同呦呦点头,“原本往广州的商线就一条,前年他送怀瑾他们去广州的时候自己亲自跑了一趟,回来就又组建了两个商队,一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