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衣服才换好,还没等走呢,家里就来了客人。谭丽娘一开始还挺纳闷,怎么之前没有收到过拜帖?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不知礼,做客之前都不下帖子的?不过客人都已经上门了,就见一见好了。 客人进了待客厅谭丽娘才知道,来的竟然是安宁侯夫人。 关于安宁侯府,谭丽娘知道一些。正理来说,和将军府是姻亲才对,可是萧沐仁从十来岁就搬出了安宁侯府,而且听说当初为了爵位,府中曾经闹的非常不堪,甚至亏待过阿毓,一想到这里,谭丽娘就很不高兴。 安宁侯夫人进来一见到谭丽娘穿着大衣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敢是我来的不巧,夫人这是要出门?” 谭丽娘笑了笑,“一个表舅过寿辰,要去赴宴。侯夫人请坐,不知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这可真是贵客,一点准备都没有。”都不提前下个拜帖的。 安宁侯夫人似乎没有听出来谭丽娘话里的意思,坐下之后反而先是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我哪里算得上贵客,要说尊贵,您才是尊贵,二品诰命夫人,又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钦封的栎阳县主,以后咱们两家要常来常往才好呀。” 谭丽娘笑笑没搭茬,将桌上的点心盘子往前推了推,“您尝尝这个糕,用的山药枣泥和牛乳一起蒸的,味道不错。” 安宁侯夫人倒是挺不客气,捏了一块放到嘴里,夸了几句香甜好吃入口即化之类的话,“要说整个京城谁最好命,还属夫人您。夫君体贴没有妾室,儿女听话成材,又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身份尊贵,我们是真羡慕啊。” 谭丽娘不知道安宁侯夫人说这些事真心还是假意,只能接着笑。 安宁侯夫人的话还没完,还在继续说着,“尤其我呀,最羡慕您,您看将军隔了三年再回京,一回来就接了御林军统领的位子,不想我们家侯爷,跟着老国公这么多年,连个副统领都没混上,也怪我,娘家不打腰。” 谭丽娘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说到最后就生气了,这是说花易岩靠夫人吃软饭?她轻轻笑了笑,“这可跟娘家打腰不打腰没关系,我们将军和我成亲前就是北境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军,可是真刀真枪的。”言外之意你们家侯爷要是有能耐,也上战场去,净想着吃老子算什么本事。 安宁侯夫人被谭丽娘的话噎了噎,讪讪地笑了,心想谁说的栎阳县主是从乡下来的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啥都懂? 谭丽娘见安宁侯夫人无话可说,就转头看了眼落地钟,心里嘀咕这人怎么这么没眼力,人家等着要出门呢看不出来吗? 安宁侯夫人注意到了谭丽娘看向落地钟的眼神,但是并没有理解她的用意,以为她是在向自己显摆那座西洋落地钟,就十分好奇地询问,“哎呀,这座钟表可真好看,这么高,这么大。” 这座西洋落地钟是孟家商队带回来的,有一人多高两尺宽一尺厚,制作非常精美,木制外壳及钟摆上都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报时的时候会从钟摆顶端弹出来一个唱歌的小人儿。刚送来的时候,呦呦和怀信经常按时坐在厅里,听小人儿出来唱歌。 谭丽娘谦虚了几句,“是女婿送来的,跟着孟家商队一起运回来的,还有一个更大更好的贴金箔在宫里。” 安宁侯夫人就露出了羡慕的目光,然后说起了自己家的产业,什么哪条街上有什么铺子哪个州府有良田,最后恨恨地说:“若不是那个贱人分家分出去好多产业,侯府产业应该更多才对。” 谭丽娘知道她说的“贱人”指的是萧沐仁,听了十分不高兴。怎么能这么说呢,先不说侯府产业本来就应该有阿毓的一份,就是安宁侯夫人一口一个“贱人”的,也太粗鄙了! “夫人还是口下留情的好,毕竟是萧家子侄。”谭丽娘脸上淡淡的,然后不想同安宁侯夫人继续闲聊下去,就又问了一遍侯夫人来可是有什么事,“您看,我这还要出门。” 安宁侯夫人这才重新笑起来,“是这样,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与此同时,呦呦在隔壁的院子也听说了安宁侯夫人来访的消息,心里奇怪,自家将军府和安宁侯府好像没什么往来。虽然萧沐仁算是出自安宁侯府,可是他早就分家出来了,这么多年除了初一早上他会去府里给老安国公上香请安,再没有进过安宁侯府一步,而且侯府里的人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怎么现在突然上门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