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我想同怀宇单独说几句话,您看……” 知县点点头,立刻带着人避到后堂去了。 等到知县离开,花易岩一直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怀宇明显地能感觉到,他在生气。他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都没有同你娘商量过,就这样自作主张,不怕伤她的心吗?还是说你是觉得,你娘要再嫁于我,你不愿改姓花才这样做的吗?”花易岩想着怀宇在怎么样也是个小孩子,因此极力压抑着怒气,然而他毕竟做了十多年的上位者,不怒自威的严厉无意间显露出来。 “不是,没有!”怀宇连连摆手,有点语无伦次,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我有仔细想过,既然他不要我了,那我也不比再与他有牵连。他现在已经是驸马了,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儿子。” 花易岩想了想明白了,谁说怀宇粗枝大叶心思粗糙,恰恰相反,他是个心思细腻重感情的男孩子。正是因为重感情,对陈士梅的感情深厚,所以在陈士梅背叛了家庭抛妻弃子后,对陈士梅的厌恶憎恨之情就越发浓重。 花易岩虽然能理解怀宇的心情,但还是决定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他说明白,“你可想明白了,你如果还姓陈,就是陈驸马的长子,探花郎的儿子,这对你以后的科考之路有着百般利益。若是改了姓,别说姓谭,就是姓花,我一个辞了官的武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果然是做过官的!北境之战的虎贲将军是不是就是你?”怀宇突然瞪起了眼睛,好奇地发问。 花易岩哭笑不得,“说正事呢,那个以后再说。我就问你你下定决心了?” 怀宇坚定地点头,“科考之事本就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不可弄虚作假,也不必借别人之力。我是我娘的儿子,我应该和我娘一个姓。再说,他当初本来就是入赘谭家的!”怀宇有理有据。 花易岩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让他去把知县找进来。等到知县进来后,花易岩将怀宇的话一说,知县也明白了他的心思,叹着气让人去改了怀宇的户籍,“秋闱的名姓早已经报上去了,这样,你拿着户籍,我再写封信给主考官,让他登记一下就好了。” 花易岩带着怀宇对知县道了谢,这才离开重新上路。走到衙门口的时候,花易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让怀宇去车上等他,他又回去了。 花易岩走回去找到知县,跟他打听“陈驸马的户籍”之事,知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告诉他之前公主府的总管太监陈公公都处理好了绝对没有问题,花易岩这才告辞放心离开。 因为在衙门耽搁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因此花易岩带着怀宇和张志林在邻县投宿住店的时间也比谭丽娘预测的晚了许久。 赶了一天的路,两个孩子都十分困乏,连晚饭都是草草吃了一点就上楼睡觉去了。花易岩跟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房中有两张床铺,两个孩子睡了一张大床,自己睡了对面那张本来是给小厮仆人准备的小窄床。 再说回谭家这里,怀宇不在家,怀瑾也不愿意一个人睡,吃完饭磨蹭着在东屋不愿意离开。谭丽娘心疼小儿子,干脆就留他在东屋睡下,小家伙才六岁,六岁生日还没过,白天玩累了晚上还尿炕呢,不用遵守什么“男女不同席”。 临睡前怀瑾再一次提到“哥哥不知睡了没有”,让呦呦烦的闭上眼翻了个身。这没有电话和网络的该死的古代哟,通信如此艰难。 从怀宇他们离开,到秋闱结束归来,这中间最少要十天,一家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干。就算再挂心赶考的孩子,日子还是要过的。 怀宇离开的第二天,怀瑾还是去上学了,背着刚好到臀部的书包,啪嗒啪嗒地出了门,手里还牵着隔壁的张家的小豆丁张志林的弟弟张志由。 两家母亲送走了两个孩子,一起走回谭家的院子。谭丽娘终于想起来院子里被雨浇塌的东厢房了。她之前同花易岩商议过,不打算修补了,干脆拆掉重新盖。不过,重新盖之前得先找人把这堆泥土和石头瓦块清出去。 院子里人来人往,土灰扬尘一大片,呦呦觉得吵又觉得脏,于是带着陶陶提前躲到了隔壁花家的院子。等到谭家院子开工的时候,好热闹的呦呦还是忍不住趴在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