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样?” 卢皎月摇头:“算不得急了。我听说,朝中有人催陛下选妃?” 紫绛脸色微变,“哪个嚼舌根的在殿下面前胡吣?!” 卢皎月失笑,“这没什么的。他总得过自己的日子,我又不能一直在这宫里,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走。” 也免得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 紫绛这次总没话好说了。 殿下在宫中并未受任何慢待,恰恰相反,作为先帝金口玉言指的皇后,又有陛下爱重,连参与政事都没人敢说什么。可即便如此,她对宫中生活都没有半点留恋之意。 紫绛不期然地想起先前殿下看着画册发呆的样子,略微有点晃神:殿下说是让陛下“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或许并不想要这些荣宠,只是想找个两心相许的夫君,过些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必连自己的大婚都紧悬着一颗心。 紫绛忍不住想问对方是否如此,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如今殿下尚在宫中,仍是中宫皇后,问出这种话来终究不太合适。 但是等殿下出了宫,她又要去何处问呢? 这么想着,紫绛的情绪骤然低落下去。 但是这多年当大宫女的本分,她到底还是收敛了多余的情绪,恭谨低声,“奴婢这就去办。” 卢皎月:错觉么?总觉得紫绛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卢皎月本来是想着先把消息放出去,再为后来的行动做准备。 但是没想到,她前脚关了芙蕖宫门,后脚梁涣就过来了。 虽说芙蕖宫闭门谢客,但是皇帝想来,还是没人敢拦的。 梁涣赶得很急,还没来得及等人通传就进来了,急着声问:“我听人说阿姊病了?!” 卢皎月:“……” 她镇定自若地阖上了手里的画册,不着痕迹地把册子往里面推了推,问:“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我还想着,等晚些时候让人去萃集殿请你呢。” 苴礼犯边的事,梁涣召了大臣商议。 卢皎月让人金六在前殿候着留心,等梁涣议完事再告诉芙蕖宫。这会儿金六还没来得及回来通传,梁涣先一步过来了,只能是从议事大殿那边直接来的。 也是奇了怪了,虽然芙蕖宫闭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事,但梁涣没往后宫走,从哪知道她病了? 梁涣被问得神情微僵。 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他在芙蕖宫插了人。 阿姊的芙蕖宫不至于像当年的东宫一样遍是筛子,但是阿姊对他没有防备,他如今又是皇帝,想安插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若不是理智尚在,他恨不得把对方身边全换上自己的人手。 但是梁涣没法直说。 这事要是真的问起来,可不像前几天醉酒一样,可以随便蒙混过去。 因此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在卢皎月深想之前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些消息,就直接赶过来。” 见卢皎月果然接受了这个解释,梁涣微微松了口气,但心底又浮现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明明以阿姊的聪慧,这些都是很轻易就看透的事,可如果做的人是他的话,再拙劣的借口她都会不假思索的相信。 这种世间独此一份的偏爱,当然让人动容不已,但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最初谎言的基础上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