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执行新策。成朝立朝之初, 百业尽皆荒废,成帝为了尽快休养国力, 不管经济和土地管控都放得极其松散,但是这也同时导致了先富之人大量购入土地,大商贾故意压贱粮价。 土地、粮食,不管是哪个都踩在一个君王的高压线上,就算没有河东军费这件事, 成帝也早晚要腾出手来收拾这件事, 所以才在听到陈尚书的推诿之后才会那般动气。 陈绍澄在户部这么多年, 对这情形心知肚明。 如此还打算继续和稀泥下去,那他这个户部尚书是不打算继续干下去了! 成帝稍微闭了闭眼,陈绍澄确实是老了, 年纪一上来,就没有当年的锐气和利气。他要的是位钢不夺志、念不乱心的直臣诤臣。这事办成了, 就算不说功在社稷, 也绝对是名在当朝。 老五当然没那份本事。这小子要真有这个能耐,他如今也不用为了继承人发愁了。但是他能做那把刀子:最先捅进去拔出来,被溅了满身血、染得一身腥的那个。 所以,这事他能办。 但要是事办成了, 他的名声以后也不必要了。 成帝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冷淡:把人养这么大, 总该有点儿价值。 再说老五现在又有什么名声可言?总不会更差了。 这么想着,成帝淡着声吩咐:“拟旨吧。” 李枞安忙凑上前去伺候着笔墨,而成帝写旨意的这会儿功夫,外头的内侍也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了个清楚:从五皇子怎么拦住高平郡主,再到十殿下怎么帮人解的围,再到两人如何到的御前,都原原本本地告知君上。 这宫里的事没有能瞒得住皇帝的,区别只在于帝王想不想知道,成帝刚才随口问的那一句,已经足够底下的人去理清前因后果了。 成帝写着诏书,似是没给什么反应,一直等搁了笔,才笑了句,“怪道呢。” 就高平那性子,才不会主动给自己揽事,老五这棒槌,还真去招惹人了。还“威望”?他先前还没瞧出来,高平竟也这么促狭。 不过这里头还卷进了另一个人,成帝倒是没想过。 他喃喃:“小十啊……” 好似也聪明灵慧。 但是成帝也只是随口感慨一句,并未往深处想。 太子终究是太子。倾尽心力这么多年,罚过骂过不满过,要说真的改立,就连成帝也需要拿出点决断的魄力。 他叹了口气,“让人出来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连李枞安一时半会也没听明白,不由出声询问,“陛下是说?” 成帝:“太子。关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反省够了。” 李枞安闻言,忙不迭应声,“是,陛下宽仁。” 却听上首顿了下,却接着:“就说高平这几日求情,朕才有了这次宽赦,让他去芙蕖宫好好谢谢高平。” 李枞安噎了一下,道:“……是。” 陛下还真是铁了心在太子和高平郡主中间牵线了。 梁攸业在宫中横行无忌惯了,拦住卢皎月的事也没多做遮掩,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梁涣虽然没有问出像成帝那边那么细致的前因后果,但是从他看见的情况稍微做些推测,也能猜到情况:五皇子为难了高平郡主,是十皇子帮忙解了围。 第一次、第二次…… 那两个人仿佛天赐的缘分一般。 …… 几日后,五皇子梁攸业在要账的路上惊马坠落,摔断了一条手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