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见到一只白玉手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一个黑玉瓶。 是他酿的墨杏酒。 东千风给了手的主人一个眼神,便起步走进风居殿。 瑶佩还在原地尴尬地举着酒,有些失落地小声说:“我送的东西你不要,可这是你自己的呀。” 她一说完,手上的酒瓶就被一股灵气托举到空中。 瑶佩脸上露出欣喜,还未眨眼又黯淡下去。 走远的东千风一挥衣袖,拔开瓶塞,瓶内的酒水顺着灵气流到他手上团成一个球。 他手掌微动,掌上的酒便燃烧起来,火焰给他冷峻的脸添上一片暖色,但他的眼神始终冰冷。 不一会儿,墨杏酒被烧干,他也进了殿消失在瑶佩眼前。 简追将墨玉瓶还给她:“瑶佩师姐,请回吧。” “多谢。”瑶佩苦笑着回了简追一个礼节,拿着瓶子默默地离开。 他根本没听见我在说什么吧,那眼里没有任何人。 这种失望对她来说几乎成了习惯,熟练地藏起伤心,她又和以往一样往流云峰走。 路上碰到同门,她收拾好脸色等着她们过来打招呼。 可是瑶佩常年与灵草为伍,一身气息很容易就混入了路边的灵草,远处的同门沉迷于说闲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今日我又见到瑶佩师姐往主峰去了。是不是东师兄要回来了?前阵子不都传他们是一对儿吗?” “嗐,那都是谣传,你没看这段时间,东师兄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倒也是,瑶佩师姐虽然也算是人美心善,但是资质一般。再看咱们东师兄,谁都知道是天之骄子啊,又是宗主爱徒,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总之就是不配呗,我看你也没多喜欢瑶师姐啊,嘴上说得好听。也没见你向着她啊,虚伪。” “嗐,你们可看出来了,咱谁不是这样,不都是贪图瑶师姐的灵草,说了几句场面话吗?” 几人正在窃笑,一个陌生少年皮笑肉不笑地出面说道: “那诸位以后可别再违心说场面话了,我刚刚用了留影石,以后别说师姐,就是整个灵植峰,都不会再劳烦你们开口。” 刚刚还聊得欢快的几人突然安静下来,见这位少年修为不俗,又一身灵草香,暗道恐怕是灵植峰的人。 于是一男修拿出一袋灵石,笑眯眯地凑上去腆着脸开口: “这位师兄见谅,我们都是瞎说的,小小意思,师兄高抬贵手。” 少年不接,推开他的手,维持着原有的笑说道:“好走不送。” 他拒绝的意思这么明显,几人只能推搡着离开。 等到他们离开,少年前行几步,向着瑶佩行了个礼,热忱地喊:“瑶师姐。” 他行礼时袖口挪动,露出腕上的红绳,瑶佩看着这红绳才回忆起这个人:“秋谷?你怎会在这里?” 也不怪瑶佩一时没有记起他,秋谷虽然还是原来的样貌,但整个人气质已经大变。 他身形好像更加高大,瓷白的脸好像有了棱角,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眼神少了懵懂,多了一丝坚毅。 很难再把他和从前那个热情羞涩的小少年联系起来。 瑶佩今日见到的两个熟人都与从前大不相同,还有前日见到的青琅师姐,也是从未有过的落魄。 照月城一行于这几人来说不像是单纯的惩恶扬善,更像一场特殊的聚会,只是最后的散场好像很凄凉。 几人都回到宗内,但是带来这些变化的人还没回来。 路归月守了东千风九天,没等他醒来就离开照月城,是要去找知道长生界消息的人。 出了城门往东飞没多久,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跟踪,绕进一片树林发动无踪,再出现时,苍云已经架上那人脖子。 “谁?” 跟在她身后的人穿着最常见的灰色法衣,转过身来是一张老实巴交的方脸。 “程不拾?”路归月意外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程不拾比她还意外。 他自君子剑圆满后已经结丹,何况身为散修常年与危险打交道,隐匿手段自然是要比一般宗门弟子强一些。 路归月以筑基五层神识,居然能发现他。 程不拾被她发现后心中羞窘,本就不知如何开口,又因好奇只顾着打量路归月,便没有回话。 二人站在林中树枝上,路归月衣袂飘飘,拧眉问道: “我虽说算计过你,但也帮了你,不说与你有恩,起码也不该是仇人。你这么跟踪我也是你的君子之道?” 明明修为远差一大截,通身气势比他还要足,确切的说,她好像从未因为修为的差距退缩过。 程不拾被她这态度唬住,老老实实回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