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擎风在金麟儿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怒道:“谁没事摸他?老子早就看出来他身上有古怪。他是弟弟傅筱,胡酒才是姐姐傅青芷,但他身有残缺、面貌丑陋,因此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罢。” 金麟儿:“原是这样,怪不得他就算听说胡酒的恶行,都不愿放弃劝说他。胡酒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救他。” 孙擎风:“我问过陈云卿,他早在从妖族使者手里接过傅青芷的庇护令时,就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尊重傅青芷的想法,没有拆穿。” “明白,就跟我从来不拆穿你一样。”金麟儿长长地“哦”了一声,反身走回窗边,从地上捡起草狗儿,失落地关窗,准备睡觉。 孙擎风终于把枕头底下的脂膏盒取出来,握在手里掂了两下,眼神炽热,声音有些沙哑,问:“教主要临阵脱逃?” “当然没有!” 金麟儿大惊,跳起来把鞋子蹬掉,险些打翻油灯。 灯光猛然一晃,透过窗缝照到外头。 他随意瞥了一眼,看见窗棂上的缝隙间,似乎夹着一张纸片,捡起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随”字,是陈云卿的笔迹。 第43章 无奈 金麟儿知道事情不简单, 同孙擎风相视一眼, 背起却邪剑,戴上青铜鬼面, 轻手轻脚走出厢房, 潜行至傅青芷房门外, 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往里看。 傅青芷厢房中空空荡荡,只有桌上的油灯填满了灯油。 火光大亮, 朝向后院的窗户大敞着, 夜风呼啸着往里灌。 两人进屋翻窗而出,落在后院中, 发现地面上有两道极深的车辙痕迹, 便寻着这痕迹走出后门, 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面,李全把板车拖到镇西口的一间农舍里。 他将把泔水倒进地上的木槽,看起来同寻常经营酒家的商户没什么两样。 但是,他做完这些以后, 并未歇息, 而是换将另外两个干净的大木桶放到推车上, 用推车推着空木桶,行向缙云山西峰。 推车底部的暗格中,陈云卿和傅青芷并排躺着。 暗格逼仄,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身体相互挤着,不仅动弹不得, 还能隔着衣物,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热。 陈云卿极不自在地动了两下,原来,他其实是佯装喝醉,用脸颊蹭了蹭傅青芷的脸颊,试图唤醒她:“青芷,醒醒,现不是睡觉的时候。” 推车被地面的石头绊住,猛然一晃。 陈云卿的嘴唇,意外贴在傅青芷嘴上。 他不舍得同傅青芷分开,便以这样的姿势,往傅青芷嘴里度了一口带着灵气的气息。 傅青芷悠悠转醒,同陈云卿四目相对。 陈云卿:“莫说话。” 傅青芷:“你也中招了?” 陈云卿笑道:“张宁宁戴着一张以灵气催动的障眼符,变幻成你的模样去找我喝酒。但我没认错你,因为她来的时候竟然敲门了。我将计就计,看她想做什么。来时给麟儿留了信,不必担心。” 傅青芷:“我、我偶尔还是会敲门的!” 陈云卿:“我知道,她不是你。” “若能一直如此,看不到天地,只有你我,倒也不错。”傅青芷把脑袋埋在陈云卿胸前,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言。 两人沉默不语,只听得车轮滚动发出的辚辚声响。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推车沿着斜坡一路向上,应当是进入了缙云山一带。 再过一炷香的时辰,周遭忽而响起泠泠水声。 那水声听起来离推车极近,就像是车行水上,水在在车底下流动。 俄而,哗啦一声响,水柱从上往下落到推车上,流水从缝隙间落下,洒在陈云卿脸上。 陈云卿挪了两下,用身体为傅青芷挡住流水:“应当是在半山腰,行入瀑布中,矿洞不在山顶标记着的地方,在山体当中。待会儿先假装昏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