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子……”那女声听上去是在理着药材,喃喃自语道,“哎?怎么少了一味,放在哪了?” “怕是长若姐知道我们长思今天回来,心思都飞了,所以药材也跟着心思一起飞走了吧。”苑长记一步蹿了过去,在那姑娘左肩膀上轻轻一拍,趁她回头的一瞬往右边一扭,像条水里的泥鳅,完美地避开了姑娘的视线。 那女声登时就不温婉了:“苑长记,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长若姐!饶命饶命,别揪耳朵,疼疼疼疼——” 绕过影壁墙,一黄衫女子正拎着苑长记的耳朵往上提,纵然苑长记比她高了半个头,奈何她对穴位经脉了如指掌,一拧就能拧住要害,把苑少卿掐成了个只能伸脖子哀嚎的大鹅。 大鹅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挣扎不得只能求助旁人。 “长思、长思救我!!!” 顾长思微微一哂:“叫你手欠。” 那黄衫女子立刻松了手,转过头来时眼睛都亮了几分:“长思!” 顾长思笑:“长若姐,别来无恙。” 秋长若立刻不管一旁捂着耳朵跳脚的苑长记了,提着裙摆跑过来,带动的风扑过来一阵药香,就在顾长思要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时,说时迟那时快,秋长若动作如风,弯腰点穴一气呵成,顾长思脸色骤然一白。 霍尘悚然,还未来得及上前,只见顾长思身体一歪,示弱道:“别别别别,姐,疼疼疼,好疼,别动我腿。” “我给你开的方子,是不是没按时喝?”秋长若那点笑容褪去,整个人肃杀的像个女将军,“想用些久别重逢、喜极而泣的戏码来糊弄我?差远了!我告诉你,北境苦寒,你那伤不能见风不能着凉,是不是没人看着你,就把我的话和饭一块嚼两口吃了!?” “我按时喝了,就是少喝了一两顿,真的。” “一两顿?”秋长若抄起双臂,“是三年里一共少了一两顿,还是一天少了一两顿啊。” 顾长思不吱声了。 不遵循医师叮嘱的病人在医师面前注定矮一头,饶是定北王也不敢在自家医师面前气焰高,缩成了一只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小鹌鹑。 秋长若对顾长思没有客气两个字,她从顾长思腿伤起就全权负责他的伤势,顾长思每日喝的极苦的药,都是秋长若配好了,托人一路送到北境,若不是她在长安城供职无法离京,只怕恨不得一天三顿掰他嘴灌下去。 她就知道这小子不会乖乖听话的。 “秋辞,字长若。”封长念侧了侧身,一边冷静地围观这场闹剧,一边给霍尘介绍,“玄门五弟子,是我们的小师妹,因为她比我们都大些,那性格也不是当小师妹的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