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发烧或者其他的,夭折的概率很高的。而且陈默去年冬天已经算是‘死’了一次了,如今她突然这样,谁都难免会往那边想。 王英说着说着,开始哽咽起来。 陈默躺在炕上,只要一动就恶心,她的身体难受,心里却很窝心又有一点点想笑,我的英子姐啊,我这只是恶心腹痛,你这哭得太早了啊。 她已经懒得去管王英了,随便吧,闭上眼睛,尽力去忘记肉体的不适,一分一秒地捱着。 院子里面传来牛丽红的声音,听到声音,她人已经是直接进了屋子,她的后面还有徐虎。 陈永峰往西风坡狂跑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工作的牛丽红跟徐虎,牛婶听陈永峰匆忙间说的一句,不放心,也赶紧赶过来。 “娘,你来了。”本来在哽咽的王芳看见妈来了,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抹掉了眼泪。 “这咋回事儿呢,早上看见四丫在院子里面跟在永峰身后,乍巴乍巴的,还好好的呢。” 在西屋陪着陈默的,是屯子里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陈家的人都在东屋窝着。 陈默的脑袋里面,好像有一个定时炸弹,一根筋嘀嗒。。。嘀嗒。。。嘀嗒。。。地蹦蹦着疼。 她索性随着那疼痛,一下下读秒般数着,期盼着时间快一点流逝。 终于,吉普车的声音,像是天边传来的梵音,她终于等来了,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吱嘎,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在院子外面响起,一台吉普车,一台军用卡车,在土墙外停了下来,那军用卡车真真的是贴着土墙开进来的,一路蹭着土墙上的杂草,那小道再窄一点点,它就开不进来了。 陈默闭着眼睛,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邵锦成的脚步声,哥哥的脚步声,还有另外几个人,她就听不出来是谁了,一群人进门的声音。 “默默!默默!” 陈默闭着眼睛,皱皱眉,她心里想,邵锦成你能不能小点声,本来就他妈的难受,你震死我算了。 这下好了,邵锦成跟陈永峰两个人围着她,她觉得周身的空气更稀薄了,更难受了。 “锦成,永峰,你们两个先让开,让吴医生检查一下。” 嗯,听出来了,是杨丰收叔叔,这个时候还得是杨叔啊。好像他们直接把吴医生也带来了,这就对了!这更省事了!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翻了一下,仰面向上,这一翻不要紧,像是在大海上飘荡的船突然被海浪翻了一个翻,她一口又哕了出来。 邵锦成跟陈永峰的脸同时黑了,不等他们上前帮忙擦陈默的呕吐物,吴医生抬手制止了他们。 “别动。” 吴医生看了看陈默呕吐出来的东西,又看了看地上的几摊。 之后,陈默的上衣被解开,一个有点凉凉的听诊器按到了她的胸前。 吴医生收回听诊器,转头问陈永峰,“今天都给她吃什么了?” 陈永峰赶紧从头开始回忆,“早上早饭默默喝了两三口糊糊,里面还有荠菜碎,上午不知道她自己吃了几个汽水糖,还喝了水,别的没有了。” “荠菜哪里采的?”最可疑的就是野菜了,最近在消杀四害,一直在强调,不要去野外水塘边采野菜。 “就在后院,家里自己长的。” “哦?那不应该啊。”他问陈永峰,“屯子的人来你家撒药的时候,看见了吗?” “撒药只撒了房子周围,西房山那边的老鼠洞,没有去后院。” 陈永峰回答之后,旋即反应过来吴医生的意思,他手指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白,“吴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妹她是中毒了?” 吴医生用手在陈默的腹部,胃部,按了按,“跟叔叔讲,这里疼不疼?” 随着他的按压,陈默坚持着给医生反馈,帮他快点做出最后的判断。 “按我的经验,误食了耗子药了。” 这个消息对于陈永峰跟邵锦成两个人来说,属于是五雷轰顶了,他们全身上下像是被灌注了水泥,动也不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