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也都换一套,重新抄写一遍吧。” 那秀女终于惶恐起来。 她手腕都抄麻了才抄这么点啊! 那些纸晒干了,上面的字迹也都是有的啊。 可惜,黄姑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差了两宫人,强架着她,将她拖到旁边的偏殿里,在哀嚎声中,为她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 半刻钟后,那秀女换完衣衫,又被架到众人面前。 黄姑姑搬了一套新的桌椅和笔墨纸砚,摆在她面前,又将蒲团往地上一铺,拉长声调—— 半是催促,半是威胁。 “小主,您请吧。” 那秀女黑着脸,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在众人各怀心思的视线打量中,僵硬地跪下,捡起那硌手的毛笔,又从头抄起…… 随着那秀女跪下继续抄经,兰溪的声音,也冷淡的响起,似阴云,笼罩在每一个秀女心头。 “渴了,有茶水喝。” “饿了,有点心吃。” “谁想如厕,就抬手示意,自然有人带你们去。” “其余时间,谁敢偷懒半分,抄写的内容就加半吧。” 有秀女讷讷的问:“天……若黑了呢?” 这么多东西,一个白天绝对抄不完的,难不成……还要通宵在这里抄经? 兰溪启唇淡笑。 “二十来盏烛火,哀家的芝兰殿还是掏得起的。” “夜里的虫蛇你们也不必担心,哀家会用最好的驱虫香,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们抄经。” “你们不是喜欢哀家的芝兰殿吗?不是爱来这里凑热闹吗?” “没关系的,这次索性让你们待个够。” 秀女们听罢,眼前一黑。 早知今日……她们何必当初啊! …… 另一边。 桑桑过来找茬闹事的勇气,被这突发的意外给打断后,也提不起来了。 扶着婢女的手,坐在兰溪身侧。 手指拂过耳畔的铃铛,以掩饰那紧张和尴尬。 急忙岔开话题,指着那跪了一地的秀女,虚伪地夸赞道。 “大安朝地大物博,物华天宝,可比我们南疆那小地方强多了,瞧瞧这些秀女们,放在我们南疆,都能称的上国色了。” “可落在这后宫里,也就是芸芸众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到太后娘娘面前,更是连提鞋的份都轮不上。” “太后娘娘,妾身说的可再理?” 兰溪回她一个冰冷的回视。 桑桑打了个哆嗦。 心中顿时后悔不迭。 跟火烧屁股一般,推开椅子,站起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