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烟消云散,一干两净!” “你我之间,只有兰氏与皇位的干连,再无其他。” 纷扬的纸屑砸在脸上,萧长卿手指下意识地往空中一抓,抓到了一片有他字迹的碎片。 那字迹沉稳,郑重,且温和。 字里行间,语气亲昵。 “从今往后,定当听兰姐姐差遣,若有违背,便教我永世沉沦。” 底下的署名,是他的乳名。 阿翁。 还盖了他亲自雕刻的,外人从不曾见过的私印。 萧长卿捏着那纸片的右手,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好似失魂一般,猛地看向兰溪。 声音沙哑到极致。 说出一个被他遗忘的,封印的,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想起的名字…… “兰姐姐?” 兰溪喉间一甜,似有鲜血涌动。 小腹处,那剧痛,更是刺入骨髓。 “滚!” 兰溪一把端过那桌子上的兰盆,狠狠砸在地上,“来人!送客!” …… 夜色又深又浓。 远在京郊的周管家,冒着细雨,和仆从们一起,将那仅剩的一只兰盆,从曾经的郡王府,如今的摄政王府里寻出来,连夜送入乾清宫。 萧长卿在御桌前枯坐了三个时辰后,在等那另一只兰盆。 脑海中,浮现出,关于这兰盆的过往。 此盆,若仅仅是前朝许耀之大师所做,绝不会让他如此失态。 此盆,和芝兰殿宫中那盆,是一对。 是他七岁那年生辰,生母去世时,留给他的遗物。 母亲爱兰,对这兰盆,每次去母后的殿里,便能看见她摆弄着新得的兰花,修剪着枝桠。 兰花次次都不同,兰盆却次次都是这一对。 所以,母后去世,这兰盆送入他的府中,他日日摆在窗前,用以睹物思人。 这一对兰盆,整个府里都知道,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前些天,他发现兰盆只剩一只,兴师动众找了一番没找到。 后来搬进乾清宫,处理朝事,无瑕再去寻找,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只兰盆。 怎会…… 在芝兰殿? 这可是母后的遗物啊! 他断然不会拱手送人的! 周管家曾说,他因为与兰氏的合作,而给兰氏送了许多珍惜的宝贝。 但他可以肯定。 这兰盆,他脑子无论如何发昏,都不会因为一纸合约而送出去! “陛下——周管家到了。” 太监在门外小声提醒。 萧长卿抬眸,干涩的瞳孔,布满血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