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畏惧和犹豫。我要娶她,就一定会娶她。 打从揭下她盖头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她是我的。 ……她只能是我的。 我在心底起誓,总有一天,我会以最美、最骄傲的模样回到她面前,站在她身旁—— 是娶,亦是嫁; 是拥有,与被拥有; 是拯救,与被拯救; 爱她,亦为她所爱。 我下定决心,飞快凑过唇去,隔着红纱亲了她的脸颊。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我一转身走下轿子,追随那善才进了教坊的大门。 行经中庭,那善才问起我的故乡与姓名。我没顾得上答话,只听见长廊对面,有歌伎在学唱新曲儿:“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我闻词一怔:“云想衣裳,花想容……” 我以心相许的那个人……不正是姓容么。 猛然间,我挣脱善才的手,飞奔着冲出中庭,绕了好几个大弯,原路赶到教坊门外。 我气喘吁吁扬首远眺,只见宽阔的青石大道上,那顶朱红凤轿背负着浓烈的夕阳,日影被流光越拉越长。 我冲着远去的花轿,长声高喊:“我姓花!” 今日伊始,我有了名姓。 我叫花不二。 花,是花想容的花。 不二,是至高无上,是独一无二。 我为人间不二法。 为你裙下,不二臣。 第134章 花容(二) 茶水烧开了。 宫颜拎起铜壶,为每个人斟了一盏热茶。 铜壶搁回炉子上,火焰时明时晦,水雾时淡时浓。 宫颜坐上禅椅,手里捏着念珠,缓缓道来。 从我能记事起,我爹和我娘一直挺和睦的。 我爹话少,为人沉肃威严。他常年不回家,要么在羲和峰料理门派,要么奔往九州办差,只有来汉京入朝面圣之余,才顺路回府看看我们母女。 我娘是名门闺秀,亦是众所称道的良母贤妻。她温柔,贞静,知书识礼,矜持有节,极少流露悲欢喜怒,而且持家有道,府里的地亩钱粮、人口执事、祭祀供给……无不打点有序,从不需我爹操一点心。 我爹我娘虽然聚少离多,但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吵架红脸的时候。 怎么说呢,她和他的确十分和睦,但似乎……有点太和睦了。 似乎除了和睦,就再也没有旁的了。 我娘生我时落了病根,也找了不少郎中来看,但都说肾气有损,不宜再主胞胎。我娘担心断了宫家的子嗣,于是在我四岁那年,开始到处寻问媒人,想为我爹爹纳一房妾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