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激,狠咬下唇,提起仅剩的半分力道,右手二指并出,直向刀锋迎去! “铮——”铁声振处,刀刃骤然停下,竟被死死夹在二指间。 冯铁成心下一慌,连忙运劲压刀。可这刀仿佛担上了万钧巨石,纵然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半分下移不得。一时间尴尬万分,一张大胡子脸涨的通红。 “这……空手夺白刃?”见此一幕,众捕快无不吃了一惊。只因萧凰从不显山露水,众人都道这“七曜上将”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绣花枕头。 直到如今,只见冯捕头胡须戟张,额头都鼓起了青筋,显然这一刀已拼尽全力,却不曾颤动分毫。甚至萧凰手拈的刀刃处,都已扭曲变形,挤出了印记。 难不成这“七曜上将”……当真不是什么虚传? “愣什么呢?杀呀,给我杀!”朱宝山见局势僵住,忍不住大呼小叫。 这些捕快虽忌惮萧凰的威名,可看她一副惨白垂死的脸色,兼着衙门这边人多势众,还怕她一个孤零零的病秧子么? 众人互看一眼,同时抽刀抢上,七八口雁翎刀稀里哗啦,尽往萧凰背上斩去! “不要——”温苓见萧凰身陷重围,心碎欲前,可她一介布衣女子,却怎快得过众捕快的乱刀? 听得身后纷繁的刀声,萧凰却再无半点反抗的余力,心底长喟:“唉,救人不成,却要被一群宵小乱刀砍死。老天呐老天,你这番轮回报应,未免太狠毒了罢……” “住手!”刀刃正要沾身,忽从远处传来一女声断喝。 只这一喝,连朱宝山都愣了一惊,使了个眼色,示意众捕快立刻收手。 众人惑然回望,只见一顶雍容的绀青色大轿款款驶来,车顶的流苏风铃窸窸窣窣的响。拉车的是一匹雪蹄青骢,马背上正是朱家的丫鬟秋荷。 秋荷目光狠断,四下一掠,厉声道:“朱家大夫人在此,我看哪个敢乱来?” 众人一听这名号,无不惊惧,家丁下拜行礼,捕快恭然让路。见势如此,冯铁成也不敢再与萧凰僵持,只得收刀在背,听候聂夫人发落。 雁翎刀一撤,萧凰再也支撑不住,“扑腾”一声,双手扑地,点点虚汗倾落而下。 正头晕时,“呼”地罩来一大片阴影,遮去了灼烈的阳光。原来是那绀青大轿堪堪经过,正停在自己身旁。 “这娘们儿明明长住汉京,却是哪个狗操的泄露了风声?”朱宝山忐忑不安,却故作愁苦之状,颤颤巍巍爬上板桥,哭喊道:“大奶奶,您总算回来了!” 指着另一头的温家父女,控诉道:“就是这天杀的温郎中,故意用错了药,谋取二公子的性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