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写论文。敲了几个字,忽然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莫名想笑。 晚上,白馨玥约她去酒吧喝酒,说是看上了一个驻唱歌手,天天去捧场,但一个人太孤单,想拉上她一块儿。 那间酒吧叫“野”,在帝都四环著名的酒吧街巷,一到晚上,灯红酒绿舞曲翻天,玩得就是个嗨字。 乔鹿看到招牌进去,看见白馨玥在吧台那边冲她招了招手。 “你来得刚好,下一个就是他。”白馨玥指了指舞台上正在做准备的男人,板寸头,大花臂,单穿了一件皮衣背心,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乔鹿看了眼兴趣不大,回过身跟调酒小哥要了杯龙舌兰。抿了抿,微苦。 刺激的金属乐器声响起,酒吧陷入短暂的昏暗,顷刻间,全场沸腾欢呼,聚光灯扫到舞台中央,五光十色,映得那两条花臂生龙活虎。 白馨玥拽了乔鹿两次,她都不肯起来,摇着头叹了声气,便自顾自嗨跳起来。 乔鹿几乎不来这种场合,耳膜不一会儿就受不了,她起身去厕所喘口气,顺便看了眼手机。 那个两人群之前被乔鹿屏蔽过消息,现在标着灰暗的数字3。 [顾严:在哪儿?] [顾严:我过来找你。] [顾严:有话想跟你说。] 天天有话说? 乔鹿倒也没排斥,甩了他这里的地址。 划出界面她才看到群名不知何时被改了。 现在这群叫“乔鹿,回个消息!” 乔鹿无语,把手机放好,洗了个手出去。 男女洗手间在隔壁,通外面的路有且只有一条,走道上吵闹熙攘,围了四五个人,中间有个男的喝得烂醉,由其他人搀扶着。 乔鹿往墙侧让了让,那喝醉男子突然赖在了地上,举着半瓶威士忌开始发酒疯:“本少爷什么时候被女人拒绝过,就他妈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姿色,跟老子装清高,真他妈是艹了。” 乔鹿听着声音还觉得在哪儿听过,等旁边的几个人把他扶起来,他被迫仰起头,脸正好冲着乔鹿,四目相对的刹那,乔鹿还是认出了他那张被酒精上脑且只见过一面的脸。 赖少聪虽然醉得神志恍惚,但乔鹿长得实在惹眼又难忘,他也一下认出了她。 他扣着瓶口咕咚咕咚又喝了点,不知是壮胆还是脑子拎不清,随手将酒瓶扔给后面的兄弟,他浑身糜烂酒味,乔鹿蹙眉蔑了眼,见他手指挑着她下巴,笑得淫威:“哟,乔小姐也来酒吧玩呢。” 乔鹿厌弃地掸开他的手,眸子清冷,不屑一顾,仿佛多看一眼这个垃圾,都脏了她的眼。 原来那些留下的官方印象,在前一秒,崩得彻底。 “麻烦让让。”乔鹿说。 赖少聪不让,手撑着墙把她堵在自己胸前,冷嗤:“跟他妈男明星走,把我晾一边,老子他妈还比不上个戏子?老子家缠万贯,他有几个子?你他妈是瞎呢还是瞎呢?” 赖少聪两眼猩红,手指头狠戳着乔鹿,她吃痛地皱了下眉骨,压制的火气也瞬间跟着上来。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管他清醒还是烂醉,乔鹿抬手正要赏他一嘴巴,赖少聪身影一斜,被侧边袭来的拳头打翻在了地上。 这一幕有点眼熟,乔鹿还没来得及看清出手的人,那黑影突然上前单膝蹲下,不知轻重地揍了赖少聪两拳,赖少聪呕了两声,把刚才喝下去的那几口酒全吐了出来。 凹凸不平的卵石地面淌过那滩恶心的浅棕色液体,乔鹿移开眼,抱臂站着。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