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合拢双腿,抓着床单,侧支起身子,但胳膊没什么力气了,维持不了两秒就又塌倒下去,头发已经湿的分不清附着的是将才在外面淋的雨还是在床上出的汗。 手铐牵连着,她爬不远,肩膀又生理性抖了几下,咽掉口水以后说话:“表现完了吗?” 闻祈抽一张纸巾擦嘴,额前的发也湿了,他拨到耳后,道:“合格,还是不合格?” 这种问题让她不想回答。 他替她撩开黏在脸上的头发,轻声:“别人没有我做得好。” 闻祈想到什么,呵笑一声:“先是孙晔,又是娃娃亲……” 他曾经想象过什么样的人才能站在江稚茵身边,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父母尚好,精英人士,然后过上所谓相敬如宾的生活。 但那时候只是想象,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完美契合这些条件的人。 闻祈知道,江稚茵会有很多选择,在那些选择里,他永远是最差的那个。 但还是渴望着、乞求着、盼望着。 “我确实没有他们那么好的条件。”他低一低头,头发扫在江稚茵鼻尖,“之前你总问我,在楼下找我的那个人是谁。” “那是我亲生父亲,从牢里出来了。”闻祈说,“我不想让你见到他,茵茵,我周身所有的一切都不明亮,所以我总是害怕。” 江稚茵突然察觉到他视线恍惚,像无法聚焦一样,她盯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抬手,轻轻捂住他右眼,闻祈的视线一下子涣散了,连看哪里都不知道,无力地抓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在良久的沉默后,她吐字:“你眼睛……怎么回事。” 闻祈虚虚落眼,突兀提起别的事:“你一直想问我,分手三个月里怎么一条消息都没给你发。” “因为我那时候想着怎么合理让我爸去死,想清除掉所有麻烦的事情,再光鲜亮丽地站在你面前,想着可能那样会更有竞争力吧,你能多考虑我一下。”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花了点时间,但是跟他缠斗很久也没有了结,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眼睛也是那时候出的问题,被砸了一下,左眼视力下降到0.01。”他抬一抬眼皮,扯下江稚茵覆上他右眼的手,“0.01的视力,只有像现在这样近的距离,才能看清你。” “我没有什么诱饵能够挽留你了,所以我说服自己让步,只要你一点点关心和爱,就够了,这样的要求,都不可以吗?” 现在开始,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剖开了,曾经觉得应该隐瞒的、不该隐瞒的,已经一字不落地告诉她了,所有的坏、所有的好,都像摆在桌台上醒目的水果,一面腐烂,一面鲜活,只待她选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