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江稚茵大喊,扭头的时候两只眼睛里的泪水成趟往下流,“……我妈妈要手术的时候哭着求我跟你分手,我说我不想分,我让她给你机会,我百般为你说话;我身边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人都提醒我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不相信,我还站在你这边;怕你因为我回到成家而不安,我还跟你承诺说我不回去,我还做普普通通的江稚茵,我们继续谈恋爱在一起。我还欠你什么啊?闻祈,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啊?” 她一条条地数,每说一句话就在他心脏上剜出一道狰狞的豁口,让风往里灌。 江稚茵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闻祈的感情超过朋友阈值的那天,是江琳说她有一个亲生孩子的时候。 江稚茵在那个时候突然怅然若失,想着,也许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有先决条件的,如果她不是妈妈的女儿,就根本得不到这些爱。 但那天她因为天花板掉墙皮这样的小事给闻祈打电话,无论他手上有多紧急重要的事情,都能为她赶来,毫无怨言。 明明那时候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没有条件的约束,没有像“妈妈必须爱女儿”这样的道德规范,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闻祈为她提供了无条件的陪伴。 曾经江稚茵是这样以为的,闻祈的爱是她唯一可以不凭借任何身份就能无条件获取的,这让人感动。 但原来也不是。 原来他只是有所图谋。 “在福利院的那些时日,我救你、帮你……喜欢你,都是出于真心的,但是原来每一次都是算计,你什么都知道,知道赵永伟的事、知道我是成蓁的妹妹,但你全部隐瞒,包括你自己的事情也从不对我说一个字。” “闻祈,你满嘴谎话。” 她喉间哽咽,闻祈眼睫颤动着,字字诛心。 就算闻祈说那都是因为爱她,因为害怕自己被抛下,江稚茵也已经不会信了,因为这话已经被认定为装模做样的手段。 有的时候,由虚情假意,后继衍生出来的“爱”,本身就已经失去了表达的价值,变得像废品一样一文不值。 就像现在。 以前撒过谎的人,早就失去了说真话的权利,今后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打上“诡辩”的烙印,如同小孩子第三次喊出的“狼来了”。 时至今日,江稚茵已然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初遇是做戏,后面一次次蓄意勾引恐怕也是攀附上她这根杆子的手段,她不知道闻祈这几年里到底给了她多少真心,抑或是从始至终都在利用。 江稚茵捏住门把手,重重把门在他眼前关上,低着头顿了几秒,嗓音沉闷,通知着: “之前的承诺当我没说过,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