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稚茵不作他想,点点头,说那就有机会再见。 “也不用太紧张吧,只不过我妈嘱咐过我,说我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把人领到他跟前看看,因为他……很有可能说发病就发病了,也没什么征兆。” 江稚茵叹一口气:“我妈以前遇人不淑,他很痛恨那种不学无术,成天躲在学校厕所抽烟,窝在网吧成天成夜打游戏的混混,从小就跟我说一定不能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不然他会死不瞑目。” 他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再度偏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闻祈的身子有些僵硬,还以为他在暗自紧张。 “不用太过担心,你挺好的,又不是我妈说的那种人。成绩好性格好有上进心,我妈不会为难你的,他最喜欢乐于挣钱的男人。” 江稚茵向来乐观。 闻祈迟迟不曾开口,眉毛压低,薄薄的眼皮倾下大半,淡色的唇被抿得很紧,却突然抿出一个笑:“你觉得我很好啊?” 他双眼微眯住,看向他,嗓音近乎于呢喃:“有多好呢?” 江稚茵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气质又变得含混起来,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迟迟不曾散去的黑色雾气。 就好像在隔雾观花时,注视了一场花瓣的凋零,然后眼见着从花芯中钻出一双竖起来的漆色眼瞳。 来不及等他再多揣摩,闻祈已经偏开头走向别处。 “对我误会有点深啊。”闻祈淡声说,“也许我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出这句话的确是冲动之举。 最近发生的事好坏参半,闻祈性格变得阴晴不定,仿佛在内心里压抑着莫大的情绪。 之前觉得只要江稚茵喜欢上他,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装一辈子,可以永远当个好人,说不定那些掩埋在内心的阴暗想法,那些仿若锁在尘封木匣里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就不会像漫长雨季衍生的青苔一样满溢出来。 但人最害怕的不过一个“得到过又失去”,如果再被丢下一次,闻祈觉得自己真的会成为闻春山口中的“疯子”“神经病”。 现在他胃口变大,贪欲更重,希望在某一天江稚茵发现他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好的时候,也不会离开他。 被隐瞒的那些过往永远见不得天光、烂在过去就好。 现在闻祈只希望他能够喜欢上真实的他、坏的他。 他抬手盖上水壶的盖子,倒了一杯茶水,但壶中的茶水似乎已经隔了夜,抿进口中的时候漫生出浓重的涩口感。 江稚茵看出他又在自暴自弃,生长环境不好的人都会有这个特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对,十分在意别人的想法,那股自卑感仿佛在他被丢弃的那一刻就用钻头在他的骨髓里钻了一个虫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