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了水龙头,又回头看了一眼。 “……” 下午的时候有人敲响一楼西北角的门,送水的工人提着两桶纯净饮用水进了老头家,老人连忙摆手说自己没买这个。 工人把水泵给他插进去,“是你楼上的住户给你订的,让我两周给您送一次,至少送一年。” 老头不怎么舍得用,第二天拿着搪瓷杯颤颤巍巍去水管接水刷牙,发现水龙头也换了新,刷完牙回家的时候,看见门上贴的纸条。 纸条轻飘飘的,他用老花眼努力地看,上面只有八个字: ——“爷爷,祝您新年快乐。” “……” 海城的雪已经停了,滨城却还在下小雪,电视机里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江稚茵听了个七七八八,帮江琳包春卷。 她没怎么干过这种活儿,手很生,江琳拿筷子不轻不重拍开她的手:“得了吧你,别添乱了,把我的春卷皮都给扣破了。” 江稚茵“哎呀”一声,嘀咕着:“给你帮忙还不乐意。” 江琳指挥她去洗手,江稚茵打开厨房水槽的水龙头,很关切地问:“你上次检查结果怎么样?没出岔子吧?” 一般都是女儿嫌妈妈唠叨,在她们家反倒翻了个个儿,江琳长声叹气:“没事没事,我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猝死率没那么高,别担心了。” 江稚茵“嗯”一声,关掉水龙头,慢慢吞吞拿至今擦手,斟酌再三后还是说出口:“那……你找得怎么样了,公安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电视机里的声音还是很大,吵吵嚷嚷的,一片热闹气息,屋外簌簌下着小雪,渐渐落了一屋檐的白色。 江琳往春卷皮里塞东西的动作僵硬住,她低了下头:“还没消息呢,都这么多年了。” 说不定……已经病死了。 江琳不知道此时想到这一点时,自己心里的感觉要怎么形容。 她不愿意多说下去,端着两盘刚包好的春卷,把江稚茵赶出厨房,说她要下锅炸了,让江稚茵躲远点。 楼外突然响起一声炮竹炸开的声音,河边似乎有人正在放炮,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把黑夜炸出几个洞来。 江稚茵做了个深呼吸,窝到沙发上去,翻阅着手机的消息,一条一条跟大家回新年祝福。 邓林卓在群里问大家是不是都回到滨城了,要不要过几天一起出去聚一顿。 陈雨婕说自己要跟着家里走亲戚,到初五才有空,几个人约了个时间,打算再一起吃顿饭。 中国人就好这一口,想见面了就聚一顿,好像每天都在找各种理由聚餐,饭桌文化特别盛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