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犹豫了一下,她从来没单独找过卓恪方,突然说这个事还有些不太好开口,也许找闻祈去联系她会更容易一些。 但卓恪方还是学生会长,不一定有那个时间。 于是她只能回复:“我去问问吧。” 这时候闻祈敲了几下门,说早餐热好了,江稚茵回头应了一声,挂了通话。 在饭桌上,江稚茵跟闻祈说了这事,顺便又问她有没有时间,她们人还不太够。 闻祈低头用筷子卷起冒热气的炒面,答应了。 她什么都答应,情绪淡到江稚茵觉得纳闷。 江稚茵在感知别人情绪方面比较迟钝,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于是停了筷子,迟疑着发问:“你在生我气?因为我上次亲——” “咳。”她把自己呛了一下,抓起旁边的杯子猛灌下去半杯水,“……不是。” 话都说出口了她又懊恼起来,咬着舌尖把词儿咽进去了。 闻祈仍旧不紧不慢地吃东西,掀了眼皮看向她,黑眸沉沉,辩不明她心里在想什么。 只听见她说:“没有生气,只是想问……” “在你心里那算什么?扯平吗?” 江稚茵结舌半,给不出回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算什么,那次就跟鬼迷心窍了一样,觉得眼前斜倚在沙发上的人对那时孤独无助的她来说,突然就具有了无可替代的吸引力。 “……是吧。” 人在不知道答案的时候就会下意识顺着对方的思路走,像被点名又回答不上来的学生,老师抛出一个答案她就喏喏答是。 坐在对面的人的心情似乎一瞬间变得很差,连食物也不往嘴里送了,连江稚茵这样钝感力很强的人也察觉到她动作里夹杂的情绪。 于是她继续找补着:“那天我不是回了滨城一趟吗,陪小雨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碰见我妈了。” 江稚茵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被我撞见了她才告诉我,说她有遗传性心脏病,以前生过一个带病的孩子,被她丢给她当时的男朋友了,后来再也没见过。” “我妈问我怎么办,我就说让她把孩子找回来,我这么说确实没什么毛病。” 她一边说话一边慢吞吞搅弄着碗里的炒面,神情变得落寞起来:“但是我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安。怕孤独,怕没人爱,怕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闻祈就听得出神了,她眉头轻蹙几秒,似乎想到了谁,又觉得不太可能。 江稚茵看着她的神情,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抬手用指甲挠了挠,尴尬道:“所以那天晚上心情有点古怪,总是特别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