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 坐在车上的时候,江稚茵查看手机日历复盘着时间,将日子倒退,她记得那天,自己跟闻祈说要住在陈雨婕家。 也许闻祈那天本来是打算让她陪着过生日的,只是她不经意间拒绝掉了。 回家以后,江稚茵把书包拉链拉开捯饬东西,闻祈问她:“你要先洗澡吗?” 她摇摇头:“我收拾一会儿,你先去吧。” 趁闻祈洗澡的时间,江稚茵打开冰箱,拿了一筒挂面出来,好在冰箱里还有卤牛肉之类的存货,能做一碗比较丰盛的面条。 闻祈趿拉着拖鞋出来的时候,江稚茵正带着手套把盛好的面端上桌。 “刚刚你也没吃多少,这个算我补偿你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补偿什么?” 江稚茵一边摘下防烫手套一边说:“你那天,过了生日了吗?” 她在心里想,如果有就好了,自己就没那么愧疚。 可是闻祈偏偏说“没有”。 他拉开凳子坐下,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桌面上,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从浴室走出来的人整个身体都仿佛散发着热气,眼睫也是潮湿的,遮住黑压压的眼底。 “不过没关系,那个生日是王奶奶定的,我的生日不在那天。” 闻祈捏着筷子挑开面条,说得分外肯定,就像是知道自己的生日究竟在什么时候。 他总是和福利院的孩子不一样,大家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是在春夏秋冬哪一天出生,都分外地想探明自己的身世。 可闻祈偏偏不,似乎什么都知道,并且非常想忘记。 江稚茵只知道他耳聋是后天造成的,王奶奶说给闻祈治耳朵的医生诊断他耳朵遭受过不可逆的重击,于是听力大大减弱。 可她不知道是谁造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也一直未曾想过去探究。 回过头来才觉得自己对这个人有所辜负。 “他给你打个欠条吧,以后你叫他帮忙的时候,他都会在。” 说完这句话,她正嘀嘀咕咕地去找可以写字的纸,闻祈的筷子却停了又停,他问:“‘以后’,是多久?” 窗户外正对一条宽阔的国道,时而有汽车鸣笛。 闻祈发出短促的疑问:“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江稚茵寻找的动作停滞住,她直起身子,回头对上他沉默的眼睛,仿佛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那分外难捱的十二年时光。 她鬼使神差地问:“你想要多久?” 江稚茵觉得现在一定不是自己的大脑在掌控这副躯体,她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