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却在茶几上摸索着,直到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按下按钮。 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他,他又扑上去,她再推,他还是不依不饶。 “项峰!”梁见飞哭笑不得,手和腿已经没了力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回答,在昏暗中抓着她的手指,亲吻它们,然后又吻她的脸。 也许是房间开始变得暖和,又或者是他的吻让她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下来,当她不再试着抗拒他的时候,他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事实上,他们并不能很分明地看清彼此,昏暗中,有现实、也有想象。 梁见飞忽然吃吃地笑起来,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滑到下巴,动情地说:“原来,你认真起来是这个样子……” 听到这句话,他心底某一个曾经冰冷的角落,忽然就被融化了。 十二(下) “所以……你不介意我改动你故事的结局?”导演缓缓吐出烟圈。 “不介意。”项峰耸肩。鼻腔里充斥着烟草燃烧后的味道,他看着红色的烟头,心想这一定是某一种口味很重的进口烟。 “真的?” “真的。” “太让人意外了。” “为什么?”他不解地苦笑。 “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还记得前年圣诞节的那出话剧吗,我只想要在某些场景加一两句话,你都狠狠地拒绝了!” “我想……我是怕你剧透吧。”他还是苦笑。 “没有的事!”导演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戳了几下,“说实话,开会之前我就编剧反复讨论了很多次,就怕你反对。” “我从来不会毫无理由地反对。” “哈!这就跟我听到我老婆说‘我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一样——”导演倏地住了嘴,最后那两个字十有八九是“可笑”。 “那么你希望我拒绝你?”他故意板起脸来。 “啊……不、绝不是这个意思。”导演连忙摆手。 会议结束的时候,导演看着项峰,有点迟疑:“我总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方面?” “这个……也说不上来。” 项峰挑了挑眉,用一个淡淡的微笑带过。 坐上车,他习惯性地打开收音机,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钟,10:45,此时此刻,梁见飞在做什么? 在……哭吗? 他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昨晚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她最后还是拒绝他了,因为—— “你忘了吗,我明天还要去参加葬礼,我希望我能怀着一颗毫无杂念的心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