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齐王年龄最长,在三位皇叔中也是威胁最大的那一个。 果然,齐王立刻应道:“叔侄之前,说话何须如此客套。更何况,你自少时起便比同龄人成熟稳重,行事有度。说什么指点,我们几个皇叔倒是惭愧的很。实在没什么可指点你的。” 太孙依旧一脸诚恳的表情:“三皇叔这么说,未免太过自谦。皇祖父常在我面前夸赞三皇叔精明能干,将藩地治理得繁荣富庶。侄儿不才,也盼着自己能像三皇叔一般,为皇祖父分忧。” 这个萧诩,论口舌可比不中用的太子强多了。 看似温软,实则软中带刺,句句都是陷阱。 齐王心中十分警惕,说话倒是比之前更小心了几分:“你时常伴在父皇身边,有父皇指点,胜过天下所有良师。这份福气荣耀,就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心中也十分羡慕。” 太孙点点头应道:“这倒也是。我跟在皇祖父身边,确实获益良多。”很快又道:“三皇叔此次归京,就长留在皇祖父身边,不要就藩了吧!” 齐王正色道:“这如何使得!藩王不得随意归京,这是先祖定下的规矩。此次我接了丧信,才回了京城。陪父皇一阵子,总得就藩。” “规矩是死的,不破不立。”太孙温和道:“三皇叔只顾祖宗规矩,难道就不想顾皇祖父了吗?” 齐王哑然片刻,才苦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倒真是让我两难了。罢了,等二哥之后,将此事交由礼部定夺吧!” “藩王留京,不合规矩。礼部那些官员,大多迂腐。让他们商议定夺,能定夺出什么结果来。”太孙略略皱眉:“要不然,就得皇祖父龙体痊愈了再做决定。” 元佑帝像没听出两人在打机锋一般,适时地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假寐去了。 魏王韩王:“……” 刚才他们两个只说了几句,元佑帝便皱眉不喜。轮到太孙和齐王口舌争锋了,元佑帝就不闻不问。 这也太偏心太让人憋闷了! 太孙和齐王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移了开去。 …… 在福宁殿里陪着元佑帝用了午膳后,齐王才回了齐王府。 太孙也因府中有事,回了太子府。 魏王闲着无事,便留在福宁殿里陪伴元佑帝。韩王则去探望窦淑妃。 窦淑妃见了儿子,顾不得欢喜闲话,立刻就压低了声音说道:“明日太子下葬,你也随着去皇陵。” 韩王点点头:“这点小事,何须母妃吩咐,儿臣自然之道。” 窦淑妃看着韩王,忍不住长叹一声:“都是母妃没用,没能抢来凤位。” 韩王最是年幼,没有齐王,还有魏王,怎么也轮不到他。 如果窦淑妃做了皇后,又自不同。皇后嫡子,在皇位的继承权上,更占优势。 韩王目中闪过一丝遗憾,口中却安慰道:“母妃已经尽力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如何能怪母妃。” 窦淑妃却越想越是气闷:“那个静妃,被废了后位,还是厚颜留在福宁殿里。每日伴驾,真不知她哪来的脸!” 哪来的脸? 当然是元佑帝给的! 王皇后失了后位,却未完全失去圣心。元佑帝对自己的发妻,比对窦淑妃和孙贤妃可要好多了。 韩王不忍将这些实话说出口,免得伤了窦淑妃的心,宽慰道:“父皇整日躺在龙榻上,身边确实离不得人。静妃娘娘到底是父皇发妻,有她照顾着,也是好事。母妃这一把年纪了,何必在意这些。” 窦淑妃瞪了韩王一眼:“我半截快入土的人了,有没有圣宠,当然无关紧要。对你们父子来说,就再重要不过。” “若不是为了你们父子,我何苦这般着急。” 说着,忍不住落了泪。 韩王暗暗懊恼自己失言,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才令窦淑妃停了眼泪。 窦淑妃用帕子擦拭过眼角,吸了吸鼻子,才道:“总之,储君一日未定,你便有机会。总得仔细筹划,搏上一搏,才能甘心。” 韩王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声道:“母妃此言甚是。我心中已有定计!” 窦淑妃立刻追问:“什么定计?” 韩王冷笑一声,吐出五个字:“坐山观虎斗!” 窦淑妃顿时了然于心:“你是说,齐王和太孙必有一争。最好是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就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正是。”韩王目中闪过精光:“三哥眼下最大的敌人,就是阿诩。依我看,父皇对阿诩还要更好些。三哥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 我们? 窦淑妃疑惑地看了过来。 韩王却未再多解释。 想收渔翁之利的,当然不止是他。魏王打的也是同一个主意。两人俱都势弱,私下已经结成了同盟。 先等鹬蚌斗得死去活来再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