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孙随着元佑帝踏进椒房殿,目光一扫,心里已经暗暗皱眉。 殿内不止有王皇后,竟还有这一两年颇得圣宠的郑婕妤。 郑婕妤似刚哭过,眼眶微红,明丽妩媚的脸庞多了几分凄婉,格外动人。见了元佑帝,立刻随着王皇后起身行礼。 元佑帝声音颇为温和:“平身。皇后急着命人请朕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王皇后神色微妙难言,先是看了郑婕妤一眼:“不如还是由郑婕妤自己来说吧!” 元佑帝一愣,看向郑婕妤。 郑婕妤脸上满是羞愧之色,竟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郑环儿之事,都是臣妾之错。” 元佑帝:“……” 站在元佑帝身侧的太孙,此时特意退后几步,心里沉了一沉。 郑环儿之事,怎么又牵扯到了郑婕妤? 元佑帝眉头动了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环儿不过是宫中舞姬,你怎么会和她相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的过错,又是何道理!” 宫中舞姬,大多出身卑微,或是罪臣之女。郑婕妤的父亲是四品的知府。官职不算高,却是正经的官宦千金出身。 她和郑环儿怎么会有关联? 郑婕妤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低声道:“其实,郑环儿是臣妾的远房堂妹。” 元佑帝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朕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郑婕妤苦笑一声:“臣妾进宫的时候,她还只有十岁。在宫中见到她,臣妾也十分惊讶。当时没敢声张,只悄悄将她叫到寝宫里。后来才得知,她的父亲在任上犯了重罪,被问斩处死。她也落了贱籍,进了乐坊。因为自幼擅舞,便做了舞姬。去年年底,被乐坊的人送进宫中。” “臣妾怜惜她命苦,私下常照拂她。命人给她送些金银衣物,也无人敢轻易欺辱她。” “臣妾也没想到,她竟然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一个月前,她就来私下求过臣妾,说她葵水未至,只怕是有了身孕。求臣妾为她隐瞒,说是想凭借着此事进太子府……臣妾一时心软,便应下了,和管着舞姬的管事姑姑打了招呼。否则,她哪里能瞒得住这么久。” 说到这儿,郑婕妤已是泪水涟涟,哽咽不已:“都是臣妾犯了糊涂。臣妾昨日听闻郑环儿出了宫,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一夜未睡,今日早上便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不管皇上如何责罚,臣妾都无怨言!” 说完,便长跪不起。 元佑帝气得脸都青了:“荒唐!你怎么能如此糊涂。既是知道郑环儿和太子苟~且有孕,就该立刻向皇后禀报。你不但没吭声,反而帮着隐瞒。简直是愚不可及!” 郑婕妤哭得梨花带雨,连声告饶。 元佑帝发了一通脾气,再看跪在地上瑟缩的郑婕妤,愈发心浮气躁。对着王皇后说道:“郑婕妤知情不报,私自帮着宫中舞姬隐瞒身孕一事,由皇后看着处置吧!” 王皇后和元佑帝夫妻数年,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 如果元佑帝有意将郑婕妤打入冷宫,根本不会多说什么。现在这般盛怒,又命她处置,反倒是有放过郑婕妤之意了。 王皇后能在宫中屹立数年不倒,靠的就是这份察言观色体察圣意的功夫。 哪怕看郑婕妤再不顺眼,王皇后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