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太利索,甚至专业得像是家常便饭。 他一只手护着楚景和,另一手下意识地摸向大腿侧。 像极一个无比标准的掏枪的动作。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突然就从拐角冲出。 引擎声轰鸣,刹车甩尾,如同铁壁一般生生地横截在楚景和同宋以池的面前。 失控的车仍止不住,如脱缰的马,在人群止不住的尖叫声中,似乎真要这样生生地粗暴撞上来。 但挡在二人面前这辆宾利却丝毫不躲避,有如铜墙铁壁。 面前尘土隆隆飞扬。 楚景和下意识闭眼—— 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如彻天惊雷,在耳膜边一下子炸开。 车轮尖啸的摩擦声随后慢慢地停下。 面前这辆接近八位数的豪车,一下子连车门都被撞得凹陷,挡风玻璃也微微碎裂。 但位置卡得很准,刚刚好就离着楚景和三步的距离,将人护得几乎毫发无损。 眼前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一时间,楚景和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煞白着一张脸,掌心冒着冷汗,心脏都几乎趋停。 瘪了一半的宾利车门在这时候被打开,里头沉沉稳稳地迈出一只脚来,再往上,是一截剪裁极好的深色西装裤。 楚景和抬头去看。 他猝不及防地极对上了盛怀南的眼睛,对上那双灰色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男人此时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的额角被玻璃细屑擦伤,血珠从他的眉间止不住地一路流淌到下颌,整个人就如爪牙锐利的兽。 在那副面无表情的的外表,有着一闪而过的难以忽视的暴戾的影子。 这样的盛怀南莫由得让楚景和有些陌生。 男人走近,接着半蹲下来。 他和楚景和平视,“有没有受伤?”他问。 楚景和垂着眼,摇了摇头。 他短暂失了声,但依然要强,只能假装是不想说话。 盛怀南此时的神色也并不好看。 怒火被他刻意地压制,就如汹涛叫嚣的火山岩浆,再有零星的余震他就要方圆百里再无安宁。 盛怀南按下眼底涌动的破坏欲,安慰楚景和道:“没事了。” 他说,“不怕了。” 楚景和抿紧了唇,扭头躲开了盛怀南炙热明晰的视线。 正午的日头正盛,盛怀南的影子正笼罩着楚景和,像要将对方细致地圈自己的怀里。 似乎好像只有这样近得触手可及的距离,才能将刚刚凶险环生的画面从自己的脑袋里彻底清除,他才能继续收敛着心里头不停叫嚣的凶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