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痛,但是摧毁精神力的那种痛他却真的害怕,不是身体上的痛,还有心理上的痛,整个人的精神以及信念被彻底摧毁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苏遇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没有出声安慰。 治愈的过程就是死而后生,如果他接受不了,就没有办法治疗,这一关是最难的一关,他得再一次经历从前种种,他得和噩梦和解。 这个过程没有人能帮他,只能靠他自己。 “没关系,药剂反正配制出来了,它没长腿,跑不了。咱们不着急,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准备好了再来找我。” 苏遇安抚握了握他的手,看了一眼时间,准备上楼:“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天。” 苏遇愣了愣:“什么?” “就明天。”裴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坚定沉稳,不留余地。 苏遇沉默片刻,“好,那就明天。” 第二天周一。 从来都没有请过假的三好学生,这一次破例请了一次假。 苏遇跟着裴清越去了他家的地下练武场,地下练武场里灯火通明,宽敞空旷,地上放着早先准备好的特制的固定椅。 苏遇仰头看着裴清越,拿出了自己的背包,将三瓶药剂稳稳的放在桌上,“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裴清越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固定椅,又将手脚全部塞进铁制大椅的橡胶固定器上。 苏遇按下红色的启动键,锁链开始绷紧,裴清越整个人都被牢牢的绑在固定椅上。 这个椅子的好处就是哪怕他痛得不行了,也能将他稳稳的固定在椅子上,不至于狼狈得满地打滚。 苏遇回头看了一眼,在三瓶药剂里拿出一瓶暗红色的如同鲜血一样粘稠的药剂,“裴清越,张嘴。” 裴清越盯着那瓶药剂,深深的看了几眼,然后闭上眼睛张嘴,将粘稠的药剂全部吞了下去。 苏遇扔了药剂瓶,飞快把固定椅上的防咬巾塞到他的嘴里,防咬巾的作用就是害怕他痛到极致的时候咬伤自己的舌头,确定一切都准备就绪,苏遇远远的退到安全距离外。 两分钟后,药剂开始发作。 苏遇没体会过这种疼痛,但是能被裴清越都惧怕的疼痛,可想而知。 果然,豆大一颗的冷汗从裴清越的脸上流了下来,他的神情逐渐痛苦到扭曲,被绑住的手脚青筋爆起,整个人看上去痛到痉挛。 苏遇不敢看,他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铁链被扯得砰砰作响,裴清越被塞住了嘴巴,但是他听到他鼻腔中痛苦的闷哼,那种闷哼开始还能隐忍,发展到最后变成了哀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