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了。 瞧她抬手推着崔植筹的脑袋,一把将人扔了开,“崔老三,你给我上一边去。平日里你在我身边黏黏糊糊,就你最危险,你不绊着我就不错了。这二嫂隔那么远,人家不就停下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了?烦人。” 宋明月现在对太史筝的热爱程度,已经远超崔植筠。 几步甩开崔植筹,宋明月扛着肚子拉起筝的手,“二嫂,你来的正好,老太太刚召了各屋往祠堂去,也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家翁这正上着值,都被召回来了。老太太这么大动干戈的,可还是头一遭呢。我可太好奇了,最近我都觉得伯府安静得不像话了。” 这伯府还能有不透风的墙? 开封府的事,这会儿怎么说也该漏了些消息过来啊? 筝无言感叹,自从宋明月有孕以来,这消息是越来越不灵通了。多的没说,筝只道:“走吧,过去瞧瞧。” 宋明月嗯了一声。 妯娌俩亲密携手,兄弟俩却横眉相对,双双冷哼一声,谁也不跟谁对付,各自跟去了自家媳妇的身边。 - 祠堂那边,站满了被召来的人,就连小玉这刚睡下午觉的小家伙,都被崔植简给抱了过来。仓夷站在崔植简身侧轻轻拍了拍小丫头趴在崔植简肩头的脸,柔声说:“小玉,醒醒。祠堂到了。” 崔植简却转身护着小丫头的脑袋,同仓夷说:“孩子睡觉,你就叫她睡,老太太总不至于是找小玉有事。” 崔植简说罢牵起仓夷的手掌,站在了人群之外,那不沾惹是非的地方。 “好好好,你不嫌累就继续抱着吧。我们小玉多睡觉,长高高。”仓夷摇头直笑,平日里就崔植简最爱逗她,偏也是他最惯着她。 转头瞧见鬼鬼祟祟钻进人群的太史筝和宋明月,仓夷低声唤道:“筝,明月,来这边。” 妯娌俩猛地抬头,循着声音一路潜伏而去。 “嫂嫂,今日这是怎的?人来得这么齐,咱家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啊?”宋明月这会儿抓耳挠腮,万分急切地想要知道,仓夷闻言欲言又止,她似是知道些什么,与筝对了一眼,却又将话咽下。 宋明月纳闷,可来不及追问,外头喻悦兰便搀着大病初愈的老太太进了祠堂。 众人顿时噤声。 大家再瞧,老太太后头竟还跟着的还有怒目圆睁的家翁和……无地自容的二爷,这是怎的?气氛怎么不对劲?二房那几个庶出的哥姐,堆在祠堂的另一边,面面相觑着。 筝目视着老太太走到祖宗的排位前,以羸弱的身子拜了拜。崔寓邀她落座,也被老太太给严词拒绝。冥冥之中,筝察觉到老太太今日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路从福寿阁拄着鸠杖行来。 她垂眸无言,她想今朝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最难过的,应是她了吧。 祠堂之下寂寂,外头的天阴阴。 老太太立在列祖列宗面前,眸色戚戚。 她陡然想起老家翁走的那天,也是一样的季节,一晃竟有十年了。 垂泪感怀,老太太思量着如今家中祸事横出,大抵是她平日里偏纵过度,总觉得二房不如大房如日中天,风生水起。所以一再放任包庇“弱者”,才酿成了今日这样的大祸。 老太太那些年只觉伯府亏欠二房,却不知,大房能有今日的成就与安宁,都是靠崔寓和喻悦兰一点点挣出来的,孩子们的路,也是靠他们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醒悟来得太晚,老太太撑在鸠杖上,悲痛欲绝。是她没有将这个家打理好。 崔寓孝顺,他现下已然知晓那事的全貌,却是一边扛着朝中的压力,一边照顾着老太太的情绪道:“母亲,您这又是何苦呢?您先坐下,您这身子骨刚好些,经不起这般动气。这事不若就交给儿来处理。” 崔寓说着就要伸手向前挽起母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