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太史筝,筝面无表情抬起头,有热闹她会不凑?不凑热闹她还叫太史筝?瞧她点点头,当即附和:“我这就叫人去套车。” 但瞧此话一出,吓得崔渐春呆呆应声:“啊?不,不必了吧……”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在去往礼部的马车上,崔宾瞧着面色淡然正坐在中间的褚芳华,忍不住开口相问:“这榜下捉婿的事,真是太后那边的授意?可太后好端端的缘何要让咱们去……” 崔宾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明言。 他自己没本事,二房这么多年一直靠褚芳华撑着,所以平日里他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今日若不是褚芳华硬拽着叫他一起去,崔宾是断不会插手这些事。他这人,就是天塌了,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褚芳华那头正身直立,斜眼瞥了她那不争气的丈夫,张口便骂:“你用你那笨蛋脑子想想,太后的意思,我还敢假传?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我不想活了?” 崔宾一听这话,将脸一绷,“诶,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褚芳华做主惯了,她才不在乎崔宾的感受,转眸又言。褚芳华说:“立后在即,你瞧着选后名单上有那些个高门贵女,实则就只是褚家和司寇家的博弈,其余人都是来走个过场。可若真拼起来,我们褚家根基薄弱,就算有同族在朝为官,也尽是些虚职。加之贤太妃那头又亲近嘉淑仪,司寇家便得了易家的支持。” “崔老二,你可知他们易家今朝也要给他家女儿捉婿?” 我们褚家……呸。 崔寓撇撇嘴,真是叫褚芳华扒上这门亲戚,在自己面前威风了这些年。 褚芳华见他不答,便自顾自地说起,“你是不是也以为易家这回捉婿真有这么简单?其实不然,他们瞧着面上是为女捉婿,实则暗地里是在为自己家积攒势力,给司寇家借力。如此,好借两家之势,推嘉淑仪上位。将来若是叫他们大权在握,太后在宫中的地位,便危矣!所以太后现在让我们做的,就是为了让褚氏多些势力,多些与他们抗衡的机会。扭转咱们这被动的局面。” 褚芳华说得头头是道,崔宾却不解,“那你说的这些事,与我们又有何干?难不成太后是叫我们去跟易家抢婿?易家那老匹夫,我可惹不起他。你若叫我去跟他抢——停车,我现在就下车。” 崔宾便是这性子。 他此生所求,单只是吃喝玩乐,虚度光阴。若叫他参与这些事,他是一百个不应。 可褚芳华有的是办法治他。 且瞧马夫将马勒停,褚芳华瞪着崔宾临阵脱逃的身影,不紧不慢了句:“你今日但凡敢下了这马车,我明日就把房里那些小妾发卖个干净,包括吴氏。” 吴氏,崔植松的生身母亲。 崔宾眯了眼,褚芳华说到吴梅子,他还是要掂量掂量,再决定去或留。 崔宾又重新坐了下,只不过做得离褚芳华远远的。 褚芳华望着崔宾将手一搭,忽而沉声质问:“蠢货,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你还察觉不出自己的处境吗?” 崔宾白了一眼身后人,当即反驳说:“处境?我是何处境?我好得很!褚芳华,我瞧执迷不悟的人是你——整日里,放着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总想着搬弄是非,跟大房争来抢去。伯府有大哥大嫂做主,咱们只管着过好自己不行吗?就非要掺和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作吧,你就作吧,我跟你打赌,迟早有一日,你得后悔。” 崔宾这人虽游手好闲,可他倒有自知之明。 但褚芳华却与之,完全不是一种人。她素来心高气傲,做人做事,总不想甘于人后,可怎奈命运不济,总也落于人后。所以褚芳华心里一直憋着口气,于今朝不吐不快。 “后悔?崔宾,你真是好没良心。” “你以为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若非家中男人立不住,哪有女人愿意像我这般强势?我今日就告诉你,老太太病了,这伯府迟早是要分家的。人家大房爵位,名利,家产什么都有,就连孩子们也争气。” “可咱们呢?本以为与郡王府结亲,能今非昔比,日子好过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