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线,应了声:“日禺了。” 难怪,都这时候了…… 太史筝伸直了双腿,叹了口气。 她想不是说好有事今日再说?偏为何不叫醒自己?还是说,他昨日就是在糊弄她?昨晚那种胡乱猜想的愁绪又堵上心头,筝搞不懂自己怎会如此在意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从前那个满不在乎,没心没肺的她哪去了? 太史筝怅然望向窗外,却在举目时望见片片雪花飞落而下,“圆子,你瞧窗外是不是下雪了?” 浮元子闻言抬起头,惊喜异常,“呀,真的下雪了。小措措,等下大了咱们一起去玩雪吧~” 这是今朝汴京落下的第一场雪, 道是:粉妆玉砌王城雪,福寿恩泽照丰年。 彼时,崔植筠站在勤学斋的竹林外头,与筝看同一场雪落下。崔植筠无言伸手,可当雪花在他的掌心融化,崔植筠眼中倒影出的,却是一双比雪花还剔透的似水秋眸…… - 半个时辰后,太史筝洗漱妥当,抱着措措坐在东屋的廊下看雪。院外就快步走来两个女使,于无痕的雪地中,踩出一串重重的脚印。 她们在瞧见筝后,盈盈一拜,“二少夫人。” 措措见到生人总也兴奋,便汪汪叫了两声。筝赶忙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措措,莫叫。她们不是坏人。” 待到措措卸下防备,不再吠叫。筝这才看向两位女使问道:“二位有事?” 她不认识眼前的人,自是也不明了她们为何出现在这儿。 女使们相互交换了眼神,同太史筝说:“回二少夫人的话,我是老太太房中的女使,我们应老太太吩咐,前来各院邀请各屋今儿晌午到小花园去参加快雪宴,不知二少夫人可否得空?若是得空,我这就替您给老太太回话。” “快雪宴?” 筝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小狗的头,措措则整个身子懒洋洋地靠在筝腿边的狐皮毯子上。恰巧吴婶从屋里出来,她一瞧长寿斋这时候来人,就知道是做什么。 她抬脚走到筝面前,随手从手里掏了块不带盐的肉干,悬在措措面前逗了逗,“快雪宴娘子不知道?只要是每年这初雪一下来,咱这汴京城的有钱人家都爱办这么个赏雪宴,他们管这叫风雅。您家从前不办吗?” 措措被吴婶的肉干勾地探出了头。 筝却回眸答曰:“不办。” 风雅他家没有,只有每到下雪时节的羊肉焖锅相伴左右。 筝想着现下闲着也是闲着,去便去了,剩的自己一个人呆着惯会胡思乱想的,“那既是老太太设宴,我这晚辈哪有不去的道理。劳烦二位替我与老太太问声安,且说我一准而去。” “是,我们知晓。那二少夫人,我们还要到下一家去,就不多叨扰。” 二位女使垂眸应声。 吴婶见状将挑逗措措的肉干随手一搁,动身与二人说:“我送二位出去。” 三人踩着来时的脚印退身而去。 筝却又拿起措措那好不容易到手的肉干,逗起了小狗玩。但瞧她边捏着肉干,边望向天边飞雪漫漫,碎碎念了声:“快雪,快雪,那这雪何时晴呢……” - 要说伯府是高门大户呢。 上午才刚决定好要办宴,这到了晌午头儿,小花园里就已搭盖起了棚子。 银竹雅堂那边太史筝无事早早牵着措措出了门去,只是这小家伙似是头一回踩雪,到哪都是兴奋的不得了。堪堪半刻,筝拉着撒欢的措措,也只行到了银剑居的门口。 没成想,正好碰着崔植简牵着仓夷出门。 筝一瞧见他们夫妻恩爱,虽心下失落,却还是笑意吟吟道:“大哥大嫂好巧,你们也是去参加快雪宴吗?咱们一道吧——措措,措措,快来拜见大伯和大伯母。”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