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洤正好触了霉头,但瞧太史筝这一脚是踹得他一头雾水跌在门廊下。 “不是……你你,你又是谁啊!”贾洤惊愕。 太史筝却将袖子一挥,极为不满地同贾洤训诫道:“我是谁?我是你姑奶奶。贾洤是吧,你不是爱告状吗?姑奶奶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的状你随便去告,你瞧姑奶奶我怕不怕你——” 夏不愚听着筝那口气,简直跟自己如出一辙,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发笑之余,夏不愚还是不想叫筝过多参与此事,便赶忙揽起筝的肩膀,将人从贾洤面前给带了出去。 筝就这么骂骂咧咧地从廊下走远。 独剩贾洤愣坐在地上,面对起今日这接连被踹的情景,已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犯了太岁。 这可都是些什么人啊? 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呢!!! 当是比他还要“恶劣”。 - 二人一路行到朱雀门,太史筝这才平复下来。 她摆脱开夏不愚的束缚,随意动了动手腕,“行了老五,你不用再拦着了。都走到这儿了,我还能再跑回去揍他不成?再说你今日不也动了手,怎么这会儿轮到我,你倒劝和起来了?” “呐,我动手是我的事,你动手我自然是要拦着些,省得到时候再伤到哪了,叫崔崔心疼可怎么办?”夏不愚与太史筝穿过熙攘的人潮,汴京城的光影已在华灯下璀璨。 心疼?什么是心疼? 是对迢迢赶来接他放班的妻置之不理?还是与之若即若离? 太史筝撇撇嘴。她回眸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没去提及那些不开心,“我说老五,你什么时候跟我家二郎这么熟了?就因为今日的事儿吗?” “对,就是因为今日的事。今日我与崔……” 夏不愚瞧了眼筝的眼色。 “你家二郎,也算是共患难了。小爷我啊,朋友从这儿都排到了汴京城外,却唯独最缺这种沉稳内敛,浑身充满浩然之气的正人君子。怎么?我与他相熟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能跟我们夏大舍人交上朋友,是我们家二郎的福气——只是我怎么听着你这意思,是在说我们几个小肚鸡肠,不够沉稳内敛,没有浩然之气呗?” 筝故作嗔怪。 夏不愚赶忙解释说:“我哪敢啊!我这不是夸你家二郎呢嘛,你怎么听不出来?只是筝,方才你这话千万别跟齐十一学去,不然我可就完了。” 太史筝闻言嘿呦一声,似是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原来我们夏大舍人最怕的居然是邶王孙啊~那至于这话,我学不学……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入夜的京城,有着太多诱惑。 各色酒家飘来的香气,勾着得腹肠辘辘。心醉神迷。 夏不愚知道她的意思,几步上前捶捏起了太史筝的肩,殷勤道:“我的好姐姐,这么晚您一定饿了吧?不若我请您吃饭?咱们也好久没在一块坐坐了,上次你们仨吃炖锅,恰巧碰上我上学第一天。等我放了学,你们都散了。” “今日就给我个机会吧……” 这会儿碰上太史筝,夏不愚已全然忘了今日夏老爹给他的交代。可再瞧太史筝,亦是有好吃的,哪还想得起崔植筠。她只道回去再跟他算账。 “既然你盛情难却,那我就勉为其难……”筝假装迟疑地想了想。 夏不愚便推着太史筝的肩,向着人潮深处走去,“走走走,今晚的饭,包在我身上。” - 直到,夏不愚领着太史筝在个简朴到不能再简朴的小摊前,要了两笼包子坐下。筝才不敢置信地望着桌上那两笼,看着似是连荤腥都没沾的包子,开了口:“你说请我吃饭,就是吃这?” 落叶飞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