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人家是爱女心切,筝也就没有多言,打算上前叫齐佳觅派来的牛车往前去些,免得闹出事端。 谁知道,那头吆五喝六的家臣就已到了车前,只瞧他仗着郡王府的威风叫嚣道:“我方才不是说让你们速速让开,怎么如此不识抬举?我告诉你们,若是惹了郡王妃,这郡王府你们可开罪不起——” 话音落去,邶王府随行前来经验老道的老嬷抬眼,瞥都没瞥那态度嚣张的家臣,拱手就与阶前的太史筝道:“筝娘子,我家娘子已在府中恭候,还请您随老奴前去。” 太史筝闻言颔首。 那家臣却觉被无视般丢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你这老嬷,竟无视尊卑规矩?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叫你这样行事?你家主人就是这样教你规矩?” 老嬷本沉着性子没想计较他的无礼,只是提及主家,她断不能叫他折辱了去。 这时间,郡王府马车紧挨着邶王府的牛车停下。 县主妈便视若无睹地下了车,瞧着是打算放任家臣胡作非为。 她抬脚上了台阶。 老嬷瞅准时机端着邶王府的气派,厉色应声:“放肆,此乃邶王府的车架,目无尊卑的究竟是谁?无端妄议我家主人,邶王府你可开罪的起!” 老嬷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 家臣一听对方是压过他们一头的邶王府,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整个人诚惶诚恐起来。 郡王妃也为这声邶王府停了脚步。 只是邶王府这样根基稳固,家教森严的嫡系,总不似他们那样的旁支放荡。 但瞧老嬷由急转缓,敛容规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是说这条大路,只有你们一人能走。这条路天下人都走得。今日且不说是我邶王府的关系,但说这车架停放,该是讲个先来后到。礼之用,和为贵。望你们能知晓。” “郡王妃说,老奴说的可对否——” 老嬷故意将矛头转向县主妈,她要的就是郡王妃给邶王府一个交代。 县主妈冷笑一声回过头,勾起的嘴角带着股不屑,却又无可奈何的意味。她转身而来,二话不说就是带着怒气的一掌落下,打得那家臣脑袋嗡嗡作响。 她问:“这样可够?” 老嬷微微一笑,谦卑有度,“治下,是郡王妃的家事,老奴无权干涉。” 县主妈吃了瘪,拂袖而去。 老嬷便拱手送人远走,待到一群人浩浩汤汤地离开,筝这才走到老嬷面前感慨夸赞。老嬷却摇头只道是:“筝娘子,莫要耽搁,且随我上车——” 如此,太史筝就这么登上邶王府的牛车,一路来到了邶王府的门外。 彼时,齐佳觅当是站在廊下恭候多时,她那四处张望的脖子,早已有些发僵。然与之一同张望的,还有刚刚才到的易字诗。依旧是这熟悉的组合,但见她们眼神明亮,对筝的到来翘首以盼着。 “来了,来了。人来了——”齐佳觅瞧见自家牛车挥手言笑。 易字诗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待到马车停稳。她便与齐佳觅相识一眼,快步上了前。只瞧,这边太史筝下了牛车,脚没沾地,就被二人一把架起拉着往府里去。 筝便不由得被这场面惊得大呼:“齐十一,易姐姐,你俩今日这是作甚?” 第51章 小聚 作甚? 这姐俩一听筝这般发问, 转眸相视一眼气愤地各说各话…… “怎么?这成了亲想见你也不成?” “就是!难道想见你还要理由吗?” 透光的彩色琉璃,缀在院中的隔断上,眼瞧斑驳璀璨的天光穿过此间, 就如星辰点点洒落人间。 这当是汴京元梁第一王府才有的光景。 就连那叫喻悦兰惊叹的太史宅, 在邶王府面前也显得黯淡。 齐佳觅与易字诗停住脚步将人狠狠向前一扔,太史筝那小身板便一个踉跄扒在了中庭的阑干上, 像极了一条风干的小鱼。她强硬地回过头,却在瞧见身后人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