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几度欲言又止。 太史筝瞧着他那为难的模样,似乎察觉到什么忙接去话茬, 替崔植筠解围道:“诶,你们先生哪里会喜欢这种地方?你瞧他那样子不情不愿的, 还不都是我想来,他才勉为其难陪我来的!既然你们对这儿这么熟悉, 不妨与我说说,都有什么好玩的。就莫要为难你们先生。” “嗐,我就说先生平日里常教导我们勤勉刻苦,切勿玩物丧志,自己又怎会……”少年意气风发,各自对了个眼神,便对此事一笑而过。 而后,几人自觉将注意转去太史筝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起这桑家瓦子中的名家百戏来。 崔植筠总算脱身而出,心下也松懈几分。 只是当他望去那人群包裹中,初次与学生见面便能跟他们打成一团,热情开朗的太史筝,却不禁入了神。他虽然总给人的印象都是温和厚重,但崔植筠实则并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更莫要谈如同太史筝这般明朗绚烂,这或许就是专属于筝的闪光点。 以至于这一刻,太史筝在他的眼中开始明亮。周遭的一切也因此而黯淡。 “哇,大家果然懂得颇多,甚至对曲艺杂伎很有自己的见地。不愧是太学的学子,当是到了哪里都能大放异彩。” 与少年们几番交谈,太史筝不由得感叹。他们这些文人墨客,道是风流,却总能在不同的环境里,感悟到寻常人察觉不到的美感,并声情并茂地表达出来。 筝实在佩服。 跟着扶案起身,筝想要感谢感谢他们能如此慷慨地与她说了这么多,便挥手再次唤来了闲汉,让其跑腿去给少年们一人买了份罐子党梅分别赠予,并且还替他们在这张桌案上点了茶点。 少年们顿时对着个师母好感倍增,连连道谢。 筝却笑着起身,同他们道别,“客气什么?既然你们唤我一声师母,我便也要对得起这个称呼。愿你们玩得尽兴,我与你们先生就失陪了,我们再到别处看看。只是你们千万记得——” “功课不可落下。” “谨遵师母命,先生与师母慢走。”少年们和颜拱手相送。 太史筝抱着小罐装的党梅,回眸给崔植筠一个眼神,崔植筠便乖乖颔首起身与学生作别。但瞧他刚转了身,便有学生大呼:“先生,咱们过些时日,太学再见~” 崔植筠闻言咧咧嘴,拉着他那新娶的师娘速速离开了表演杂剧的棚子前。 此后,待二人走远,几个少年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他们眼下已不再说崔博士与平日里的大相径庭,只道原来崔博士是个惧内的妻管严呐—— - 走在各色卖艺的棚子前,太史筝将口中的梅子顺着腮帮转了个圈。她早在走出众人视线后,就将崔植筠甩了开,太史筝心想他这会儿知道主动牵她了?呸呸呸,她才不在乎他这两个甜枣呢! 崔植筠就这么谨慎地跟在筝身后,想上前却又不敢贸然过去。 小两口就这么别别扭扭,一前一后地走。 直到,前边踏索艺人手中的竹竿不知为何忽然猛烈摇摆,眼瞧着将要砸在太史筝的头顶,崔植筠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筝的后脖领,将人如拎小猫一样把人拎了过来。 这才避免竹竿敲晕筝的脑袋。 可是猛地被人这么一拎,着实叫筝懵了圈,只见她的半张脸都埋进了领子里。 “……” 太史筝回过神,若鲤鱼打挺般动了两下。 崔植筠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贴着筝的耳朵出乎意料地道了声:“谢谢。”筝惊讶着回眸看他,却因为领子的阻隔,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她道:“崔二郎,你能不能瞧瞧状况,先把我放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