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冲着浮元子点点头,表示认可。 两人就这么边嗑着瓜子,边议论着太史筝今日在府中的见闻。 直到,说起邹霜桐的厚颜无耻,与崔植简的蛮不讲理。浮元子瞬间火冒三丈,起身噌的一下拍案大呼:“哇呀呀,欺人太甚!这都什么人啊,真是讨厌,这就是他们伯府的教养——” 筝被浮元子吓了一跳,就连桌面上的瓜子皮也跟着蹦了三蹦。她抬眼看去,浮元子举着发红的手掌正身站在桌前,一身浩然气象,她是恨不得将这巴掌拍在那些人身上。 与此同时,东屋的门吱扭一声转开。 崔植筠好不容易整理好被两人弄乱思绪推门进来,就瞧见主仆俩在屋里弄这么一出。崔植筠木讷地站在门外,是进也不是,退也两难。 浮元子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她赶忙改口道:“好啊,伯府的教养好啊。不然怎么能教养出姑爷这么好的郎君呢?” “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浮元子又转眸求助于太史筝,太史筝这才回眸瞧见站在门外的崔植筠。 她亦是尴尬地一拍脑袋。 这俩人似是都忘了现下是在伯府的地盘上,理应提醒彼此收敛才是,筝见状附和起浮元子,“哈哈哈哈,是啊,是啊。谁能有我家郎君蔼然可亲。” “郎君你说是也不是——” 是什么是? 崔植筠茫然而望,他其实压根就没听清她们方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可浮元子见姑爷面无表情,也不回应自家娘子的问话。心想完了,这下自己在伯府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且得收拾收拾打道回府陪老爷去了。 浮元子就这么垂头丧气走向屋外,甚至还在离开屋前回眸看了太史筝一眼。筝被她这反应搞的大惑不解,没等她开口问她要去哪。浮元子便在道了声保重后,溜着门缝悄悄离开。 “她这是……” 崔植筠不解于太史筝缘何那样问,浮元子又为何这样离开。他一直活在状况外。太史筝却趁势岔开话题。她笑问崔植筠:“郎君没事来这儿做什么?” 崔植筠这才跨进屋门,“到饭点了,我来吃饭。” 东屋的气氛急速骤降。 太史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不是废话吗?这是他二人的起居卧房,人家没事怎么就不能来了? 一直盯着崔植筠坐在桌前,筝突然察觉崔植筠的面色有些不对。 跟着视线缓缓下落,满桌的瓜子皮,更是让筝强颜欢笑起来。她赶忙用手拨了拨桌面上的琐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收拾收拾。” 可等太史筝捧着瓜子皮再抬眼,崔植筠却已是默默拿着渣斗站在了一边。 他没多责备,只道:“扔这吧。” “谢谢郎君~”强颜欢笑到喜笑颜开,太史筝只用了三秒。崔植筠稳定的情绪,总叫人感受不到凛冬的寒冷。而后将渣斗搁去一边,崔植筠问她,“这些东西需要帮你收了吗?” 筝看了看依旧杂乱的桌面,“没事,我自己来吧。” 崔植筠见她这般说,就没再多言。 太史筝起身端着几盒首饰,以及那邹霜桐的白玉镯子,抬手推了门。临跨门前,她又回头随口问了句:“郎君进门之前,是没听见什么吗?” 崔植筠坦诚地摇摇头,太史筝瞧着他不像是作假。 呆瓜。筝嗤然一笑,她还以为他是为了她而故意装傻。没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筝也摇摇头,抬脚跨出了门。 随后来到库房外,吴婶总算是从厨房将饭领了回来。 她站在东屋外瞧见主家,却像是看见自家孩子般高声唤道:“娘子,午饭领过来了,今儿有粉蒸肉,烧茄子,快净手吃饭——” 筝用下巴抵着胸前高高摞起的木盒,回眸高兴应了声:“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