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相忍? 这骂她爹可以,骂她?绝对不行! 宋明月闻言争辩起,“不是婆婆,你这人……” 她说着气势汹汹便要向石桌下跃去,瞧那阵势是势要跟喻悦兰掰扯到底。怎料事与愿违,老天爷不帮忙,宋明月竟在落地时两脚一软吧唧跪在了地上。 她的面子和蟾蜍一起坠地。 散落的铜钱又敲在了喻悦兰露出的鞋履,喻悦兰见势不觉连连退去,她想自家这些媳妇一个个,还惯会给她来个出其不意。 总将她打得措手不及,真是“好恶毒”的招数。 宋明月瞧着场面已经尴尬到了极点,干脆顺坡下驴,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了句:“骂得好,骂得好啊。婆婆厉害,媳妇就没见过像您这么会骂人的。” 是求饶退让,还是讽刺挖苦? 喻悦兰一时没砸吧出味。 她只知自己怒气未消,现下还不能放过她。院中人既已跪下,那就跪到她消气为止吧。 而后,喻悦兰转头来到东廊下。女使识相为之端来一张圈椅,奉上了一盏去火的清茶。于是乎,银杏阁就变成了太史筝来时,所见的模样。 - “植筠媳妇,我是不是说过,咱们的事没完?”时间回转,喻悦兰饮了口茶,不曾抬眼去看院中人分厘,“你莫以为植筹媳妇此番犯错,掩了你的错处,就能将你做的事一笔勾销。我告诉你,过不去——” 喻悦兰的压迫感叫人心里发毛,可太史筝这回并没打算跟宋明月般同婆婆对抗。 她见躲不掉,急中生智,嗖的一下举起双臂跪去了宋明月的右边。 宋明月眯眼回眸,地上旋风而起的银杏叶,纷扬又落下。她只道好快的身手,紧接着听闻身边人高声认错:“婆婆,我错了,媳妇甘愿与植筹媳妇一样受罚。” 宋明月不禁琢磨。 这人以为她跪着是在挨罚?不过…好像她真的在挨罚!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宋明月幡然间,却实在佩服身旁人能伸能屈的本领。 只是如此一来, 她二人一起得跪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廊下人没说话,喻悦兰知这是太史筝惯用的伎俩。她想太史筝既已认罚,那正好与宋明月一起。省得她还得再找个由头,叫二郎瞧见也是不好。 如此,原先树下本跪着一个人,眼下变成了两个。仿若筝的到来,就是为了加入她而来。 可还没等太史筝跪上半刻钟,银杏阁外竟又有人高声骂着宋明月的名字走来。 宋明月听闻两眼一黑,她不知今日到底是触了谁的霉头,这么倒霉。谁见了她都要大喝三声,才能解气。 “宋明月!” 崔植筹的声音落进耳畔,宋明月与太史筝齐齐向外看。筝刚想抬手学宋明月之前的样子,以作提醒,却被宋明月阻止,“二嫂别费劲,这家伙短视,比划了也看不清。你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太史筝听了他亲媳妇说这话,只觉好笑。 这夫妻俩真有意思。 说话间,崔植筹从外头骂骂咧咧地走来,“你是不是又偷偷把我的松烟墨和你的油烟墨给换了!你说瞎折腾写个小报,干什么要用我的好墨!你可知我辛辛苦苦做的幢幡,就因为用错了墨,今日被判监事好一通臭骂。宋明月,就是因为你,我今晚还得熬夜赶工——宋明月,你赔我的松烟墨!赔我的好梦!” 这人果然与宋明月说的一样,什么也瞧不清。只顾自顾自地往里走。 而后,等崔植筹径直走到二人身边,这才看清自家媳妇与二嫂跪在地上。 他疑惑着探了头,“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