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开始为仓夷抱屈道:“唉……堂嫂,有时候我是真心疼你。你说你,虽然出身不好,但你是真能干。府里十个婆子,顶不上你一个。可怎么总落埋怨呢?” “都说咱家婆母难伺候,伯爵府的媳妇难当。其实我瞧,都是无人帮衬,重担全落在咱一人身上。出力也不讨好!” “不说我们屋,你也知道。但说你们大房,植筹媳妇是个不着调的。且听说那二郎新妇,可是在宫里养大的,那得多金贵啊。指定是比我家那位还难伺候。你说说,你这日子以后怎么熬,咱的日子可怎么熬——” 话外装可怜,话里尽风凉。 邹霜桐假惺惺的样子实在可笑,仓夷老实,却也看不惯她这副小人嘴脸。 植筹媳妇虽不着调,可从不挤兑她这个大嫂。而二郎媳妇呢?人还没进门,怎知她好或不好?邹霜桐现在就开始挑拨是非,真是不安好心,见不得别人半分好。 “堂弟媳妇,这鸽子汤,我替你送去二房。” 仓夷没接茬,她知道邹霜桐无故替她说话是为了什么。 倒不如直接挑明了好。 邹霜桐目的达成,欢欢喜喜跨出了门,随后扔下一句:“那就有劳堂嫂了,我家大嫂喝汤前记得帮她捞干净红枣,千万不能让她见着——”就不见了踪迹。 仓夷望着空荡下来的前厅,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活啊, 到底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 前院。 喻悦兰晃晃悠悠走来,刚想出声问问是谁这么大的阵仗,却在抬眼时讶然。只瞧堂下有人身穿袍服端坐一旁,院前空地上,更是数十位女官模样的人整齐肃立。 喻悦兰甩开傅其乐慌慌张张上了前。追随而来的崔半芹见这阵势,拉着褚芳华停在了不远处,“什么情况?宫里怎么来人了……” 褚芳华蹙眉不语,二人也不再贸然上前。 彼时,孤坐在座前的人起了身,不等喻悦兰张口,她便恭恭敬敬地行礼:“司宫令袁彩瑞问喻淑人安,臣奉贤太妃之命,携尚寝局特来为太史宅嫁女挂帐铺房——” “司宫令?”“尚寝局!” 此话一出,让在场看热闹的人为之一惊。 尚寝局来给二郎媳妇铺房! 真是好大的派头,这是何等的恩典?足足甩了二房那郡王府十万八千里。 躲在一边的崔半芹,只觉方才与大房说过的话,结果反过来啪啪打了自己的脸。 “小娘娘?” 喻悦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说袁彩瑞,她倒是在太皇太后寿诞上,见过此人一回。 不过那时袁彩瑞只是顺和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小司言,听说顺和皇后走后,她便随着皇后的养子,当今圣上齐鲤元,一同去了贤太妃易氏的殿中服侍。直到今上登基,她才坐上了司宫令这个位置。 可说起贤太妃,喻悦兰却从未见过。 她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更是极少露面。早年虽是接替顺和皇后照拂今上,今上却跟原来一样继在自己亡故的生母名下。以至于新君继位,顺和皇后未被追封,她也未能立为太后。但今上念及养育情份,一直以太后礼遇相待,故人称一声小娘娘,与那渔翁得利的褚太后分庭抗礼。 只是……小娘娘为何要作为太史家的女眷来命人铺房?且这袁彩瑞可算得天子近臣,又怎会听得她的吩咐? 其中渊源,喻悦兰自难以理清。 袁彩瑞却盛着天家威严提醒说:“喻淑人,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