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出来啊!把人家闺女当什么了! 傅其乐两眼一黑,差点没站稳。可眼下主家说话,根本没她插话的份。 她也只能盼着对方老爷能是个宽容要面的主,别计较喻悦兰这胡说八道的臭毛病。 可惜,傅其乐想错了人,太史正疆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面子对他来说,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一次失言,太史正疆忍着。 可这次关乎筝将来在崔家的地位,他便再也忍不住,来了一番先礼后兵。 “老夫虽然很感谢伯府如此看重我儿的婚事,可喻淑人说这话什么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你儿娶我儿,就是为了三年抱俩?就是为了让你儿孙绕膝?那看来若是满足不了你家的要求,你家还不得把我儿扫地出门?结亲,难不该是让两个年轻人此生相爱相亲,扶持结伴,好叫咱们百年后,能安心闭眼?” “你说这话,老夫不爱听。不行,你就怎么把东西抬来的,怎么抬回去——” 喻悦兰是个笨牛,太史正疆更是个倔驴。 这俩人撞在一起,就算是大理寺来了,也评不出个对错。 太史正疆气得拂袖而去。 喻悦兰却还站在原地莫名其妙望向傅其乐,“唉?他怎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又说错话了?我没说错话啊!” “大娘子,你啊你。”傅其乐回看喻悦兰松开她的手臂,是连连无奈摇头,“老奴就说这相看的活,交给三姑奶奶,再不然交给二奶奶去办。您就是不听,非要亲自来。” “说多错多,越多越错。这太史筝可是他家的独女,您待会儿可只去认错,万不可再随心所欲的说话。这媳妇呢?待将来娶进门,咱们再好好调教。现在您只管放低姿态,帮我们二郎把这门亲事稳住。” “您可记住了,二十。二郎,二十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教训我?说什么话,办什么事。我能没有分寸?你快给我哪凉快,哪呆着去。显着你了。” 喻悦兰听不了说教,转头挤开傅其乐就往前厅走去。傅其乐这会儿忐忑着崔植筠这来之不易的婚事,也顾不得拌嘴,赶忙追了上去。 彼时,太史正疆绕过板壁碰上扒在前厅偷听的人,惊讶唤了声:“筝,圆子。” 二人回眸有些尴尬。 浮元子赶忙掰着手中白菜朝太史筝演戏,“小娘子,今日这白菜买的好啊。你看这个白菜,又白,长得又像菜。” 要不说主仆“同心”,只瞧太史筝接茬道:“是啊,今天下的雨不小,出门就该让你给我请辆牛车。” 两个人说话如此牛头不对马嘴,不用别人拆穿,自己便漏了馅。 太史正疆哼了一声抚袍坐下,“都听见了?那就准备好迎接吧,你那好婆母来了。” 老爹正在气头上,太史筝看得出来。 可不等筝开口,喻悦兰便从后头走了过来。但瞧她在望见筝后,仍是未曾收敛,“哎呀,这位长相如花似玉,举止落落大方的小娘子,便是我儿的新妇?来,快让婆母瞧瞧——” 喻悦兰倒是没脸没皮,头一遭见太史筝就往前贴去。若不是筝早有准备,定会被吓上一跳。 正当喻悦兰觉得方才与亲家公的不愉快,就这么糊弄过去时,筝却脱开被喻悦兰握住的肩膀,退后不卑不亢地说:“喻淑人,初次见面。淮南节度使太史正疆之女太史筝,给您问安。” 喻悦兰被眼前人搞得一愣, 太史正疆躲在拿起的茶盏后微微一笑。 瞧瞧,恶人自有“恶人”磨。 筝见人不语,又复说了遍,“给您问安。” “小娘子识礼识礼,倒是我唐突了。你快起来吧。”喻悦兰闻言回神不曾恼怪,要是平日里有人这般,她早阴阳怪气起来。可见方才傅其乐的话,她不是没听进去。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了儿子的幸福,就是打碎了牙也要往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