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撇了嘴,太史筝赶忙点头附和。 金典簿瞧他们一个个那无所适从的模样,想起淑仪的吩咐,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淑仪娘子吩咐,诸位随意行事,小娘子们不必拘着。不知我等可有来迟?筝小娘子的正事,说到哪了?” 说到哪了? 就从没开始过! 筝砸咂嘴,想今日若大姐不叫金典簿来,这场面恐怕到太阳落山前也难控制得住。带着幽怨的眼神扫视过众人,太史筝开口应道:“事…还未开始说呢……” “还未开始?”金典簿惊讶着坐去石凳,“那就快坐下说说,臣也好快些回宫给娘子复命。” 事情终于被拉回正轨,三人相视一眼老实围坐而去。余剩下小厮代表夏不愚立在一旁。 “谁先来。”金典簿发了话,可这会儿他们倒沉默起来。 几人无言对望,最后还是齐佳觅先挑了头。 只瞧她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张写的歪七扭八的纸片,生硬念道:“崔植筠,平康伯爵府长房唯一嫡出的子嗣。啧,这还是个独子,会不会是个愚孝的?婆母那边岂不难搞?不好。” “身长五尺半,身高不错。比上次清源郡公家的那个残次的矮子好太多。” “年二十,比筝大三岁。竟还未成亲!” “肤白面净,相貌堂堂。什么意思?白面书生吗?那我还是更喜欢皮肤黝黑,最好武功盖世。” 齐佳觅自顾自的起劲。 易字诗看不过眼,出言相怼,“齐十一谁问你了。你念就好好念,别说些有的没的。” 齐佳觅闻言驳斥,“去去,你懂什么。本王孙是在帮筝理性分析。少打断我。筝,不理她的,听我接着给你念。这消息可是从我家七哥儿那得来,他原和崔植筠做过同窗。准错不了。” 太史筝捧脸乖巧地点点头。 易字诗却似是对自己手握的消息信心十足,对齐佳觅甚是不屑,“行,我不打断你。我瞧你还能念出个什么名堂。” 齐佳觅也是个倔的,转头嘁了一声便继续念道:“性子沉稳内敛,接人待物温文尔雅。本人满腹经纶,教养极高。什么啊,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书呆子嘛!” “让我再看看这行小字。” “此人不饮酒,不好色,不挑食,不正常。怪!这都哪跟哪儿,哪有这样的人啊!七哥儿到底靠不靠谱——” 打脸来的未免太快。 齐佳觅气得揉皱手中纸张,易字诗在旁忍不住的发笑。 她趁机起身按住齐佳觅的脸,将人推去一旁嘲讽道:“你信齐少严,不如信相国寺外的术士。行了,她说的这些没什么重要。筝,你还是听听我的。” 太史筝抬头望向易字诗。 齐佳觅却故意走去太史筝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这一下,可是把筝捂得脸颊发紧,就连眼角都不禁向上提了几分。只瞧不等筝挣脱,齐佳觅便出言耍赖道:“不给听,不给听。” 可易字诗自有治她的办法,“时楼,碧光五壶。放手。” 齐佳觅不应。易字诗加大了筹码,“外加中山园子店,千日春一坛。过期不候。”见好就收是齐佳觅最大的优点,她瞬将手移去筝的头上乱揉一气,“筝,乖。好好听你易姐姐的话,她的点子最坏。” 再瞧太史筝这儿会手捂着脑袋,躲了又躲,“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坐下,别摸了。” 齐佳觅在美酒的收买下终于消停。 易字诗趁势开口:“既然方才齐十一已将这崔二郎的情况,介绍的差不多。那我就来说说崔家。筝,你可知崔植筠为何这样好的条件,年过二十岁却仍未娶亲?甚至半房妾室也无?” 太史筝摇摇头。 齐佳觅接茬道:“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易字诗瞥了眼不着调的齐佳觅,转头柔声同筝道:“并非是崔二郎有疾,而是因为他家关系复杂。以及那家主母,也就是崔植筠亲生母亲,在外的名声实在太差。” “嗐,复杂?有多复杂?名声差?能有多差?” 齐佳觅不屑。 “我家大爹爹五子六女十八孙四曾孙,东京城里有比我们邶王府还复杂的人家?” “夏老五狗都嫌,谁的名声能有他差?” 言至于此,太史筝也觉得奇怪,“是啊,比十一娘家还复杂吗?比老五名声还差?” 易字诗却将双手环臂发问道:“别的暂且不说。筝,我问你。按当朝旧俗若祖父离世,家中是否分家?” 太史筝点头。 易字诗又转头看向齐佳觅,“十一,我问你。像你这种高门富户,若是家中起乱可会摆去开封府言说评理?” 齐佳觅摇头,“高门富户图个脸面,家丑岂能外扬?” 易字诗得到答案猛地将手一拍,“如此,结果显而易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