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到裴家搜没家产,查找一切有关工部、江南的私账。彼时裴霖尚未发丧,正厅里还有数位前来吊唁的亲朋、官员。 虽然人死了,但官职还在,还是工部尚书。 刘从祁和新任尚书左丞带着禁军和圣旨来到裴家,裴家子女皆在哭丧,见这阵势不免吓住。裴文懋还记着跟刘从祁的交情,上前小心翼翼问道:“敢问二位率禁军前来家父灵堂,乃是何意?” 刘从祁握着刀在吊唁的人群里看到了袁亭宜,但他扫了一眼没说话,尚书左丞展开圣旨,朗声道:“门下,今工部尚书裴霖欺君罔上,不尊君令,墨其军饷国库钱款,外结朋党,为祸朝政,与罪臣何才文参与谋反。即日起革除一切官职,抄没全家,然朕念数年其辛劳,以九品棺椁葬之,子孙流放岭南。” 此言一出,厅内安静了,霎那间裴文懋大喊:“冤枉啊,我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他上前抓住刘从祁的手,哭喊:“十一郎!左郎将!我爹没有干这样的事啊!” 刘从祁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冷冷道:“圣旨都下了,七郎不要违逆圣旨。” 随后肃声道:“动手。” 禁军立马得令,不过瞬间将裴家人抓了个干净,裴霖的棺椁被禁军用大斧劈开。 裴文懋想冲上前阻止然而遭禁军挟着双手,他跳脚流泪喊道:“刘从祁!你个杀千刀的,你跟你爹不得好死!” 厅内吊唁的宾客早就四散,袁亭宜初次见这样的场面,他只在街坊中听过谁被抄家,殊不知会是这样混乱哭丧的局面。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刘从祁不近人情的样子,他一时冷的愣在那里。 裴文懋和刘从祁可是数年好友,日前他们才在一起饮酒听曲,不过短短数日,为何又变了? 人群中的刘从祁皱眉把跪在地上的袁亭宜拉起来,正巧裴文懋从两人眼前走过,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禁军桎梏,跑到袁亭宜面前抓住他的手,似是癫狂喊道:“则直,你别信这个杂种!他一直都在利用你!你以为你跟他的数年情谊是真的吗?!他在骗你,徐球、苏赛生都是他利用你出现在眼前,你爹在朝堂被针对也是他干的!” 裴文懋胡乱说着,一股脑的把刘从祁以前的事迹全抖出来。 禁军想上前抓裴文懋,却被袁亭宜挡住将人护在身后,禁军中人都怕刘从祁。袁亭宜在刘从祁身边,也就不上前,袁亭宜回身质问:“什么利用?” “则直,你以为御史台的折子是谁上的?!”裴文懋双眼哭红,抄家流放的圣旨下来,他再也不是昔日的世家公子,他大哭:“我托他办事,他却出卖我们父子,跟他那个死爹一样!江南的军饷不止我家拿了,刘家也拿了。刘从祁这个胡狗,拿了我们的钱,反手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