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老样子,整个江南官场都在我们手里。”刘千甫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在衣裳上擦了两下,心里觉得这段时间林怀湘行为颇为怪异,但又说不出为何,于是又道:“新法一行,官场肃清,殿下就可无忧。” 林怀湘轻笑:“中书令所言有理。” 三日后,京郊亭外,刘千甫递给面前人自己的腰牌,缓缓道:“你拿着我的腰牌自此路去凤翔,而后返回塞外,不会有人阻拦你。塞外天地,一方安逸。” “多谢刘相,只是这样会不会不符合规矩?”男子接过腰牌,他的眉宇间满是欢喜,但也有些害怕。 这人正是日前被陈仙言说要鸩杀的姜艾! 岂料刘千甫嗤笑一声,看向他:“你拿的是我刘千甫的腰牌,出走塞外关内去试试?谁敢拦你?再者这规矩只是为了约束你们而存在的东西,孔圣人的话只有弱者信。” 姜艾握紧了当朝宰相的腰牌,俯身一跪叩首,诚恳道:“奴婢谢刘相,日后远在他方,心中唯望刘相万安。” “走吧,金银财帛和过所都给你们备好。”刘千甫转身不再看他,走出亭外,漫不经心道:“天高地阔,希望来日不见。” 姜艾等刘千甫脚步声走远才起身,他走出亭外,看到马车内的探出头的父母,笑着摇摇头示意没事。他再是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随后翻身上马挥鞭,哑聋的侍从也驾着马车迅速跟上。 没多久,一家人消失在飘扬的灰尘中。 -------------------- 第117章 本心 成王府的书房内林怀治嘴角带笑的对着阳光细赏手里扳指,色泽通透,在跃影金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板直内壁还刻着他的字,青石玉上尽是相送之人的爱意。 “砚卿以前送我的怎么就没刻字?我也要一个这样的。”严子善凑过去看,手里端着盘透花糍,瞥了眼林怀治,说:“你都傻笑半个时辰了,衡君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脑子坏掉。” “下次我帮你刻就是,担心我不如先担心你自己。”林怀治收下碧色光影带到手上,“我听闻你在骊山猎场又跟我姑母闹起来了。” 严子善嘴里含糊着透花糍问:“你给我刻一个什么字?”随即回道:“还不是阳昭长公主的猞猁乱跑,逮着龙武军就让我们满山给她找,我是五品左郎将皇家侍卫,又不是养猞猁的宫人。” 林怀治与严子善的谈论从来都是同时聊着多件事,林怀治拿过一块透花糍坐下细品,沉思片刻后答道:“刻一个‘连慈贤弟’赠你。” 透花糍吃完,林怀治又问:“那你找到猞猁了吗?” “你刻的好敷衍。”严子善冷漠道,“不找到你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