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遍遍砸实,油过浇筑的地面溅不起半点尘屑,地面是平滑如砥,远看亮如镜。 此时德元帝一杖进洞,惹得看席的宫妃、命妇及场上官员高呼陛下万岁,教坊忙不迭击了高曲庆贺。 笑声浪袭,郑郁在一众欢呼,热情高涨的人群里,找到了独立在树下的苏赛生,就过去打个招呼。 在教坊和官员来去的人流中,“砚卿你昨夜可是没睡好?”郑郁听见苏赛生问。 不怪苏赛生如此问,郑郁现在的脸上双眼之下似有黑影,仿佛通夜未睡造成,而神情也有些倦怠,眼神轻散。 “啊!没有,没有。”郑郁连忙回道,想了想解释:“昨夜翻寻了前人旧文,一时忘了时辰睡的有些晚罢了。” 苏赛生听了这话点点头,才说两句就又有人凑上来讲话。苏赛生对这些官员来往很是熟稔,交流起来不像郑郁那般生疏。 三人就站在树下看着马球场上的赛事,随意聊着。 一场毕,自然是德元帝赢得比赛,马球场边掌声雷鸣,曲声高扬,欢呼声一片大好。 比赛结束没多久,郑郁才记清这人是太常寺的官员后,就被德元帝传了过去。 到了看席后才知,德元帝打正是尽兴,就想与新一辈的年轻人来一起比比。他记得郑郁马球打得极好,就传了人来等会儿一起赛比。 念来念去还记起刘从祁马球术也好,命内侍去寻若今日轮番完也来这儿一起。 郑郁得了命后就由内侍领着去换衣裳,长发用幞头包好免得影响视线,深绯色的翻领窄袖锦袍用腰带束紧,脚踏乌皮六合靴,一身装扮衬得人腰身笔直,英姿飒爽。 而这身装扮打起球来不会拖泥带水,挥手间十分利落。 德元帝挑了几个年轻的官员与他一队,着深绯色锦袍。另一队则是林怀湘、林怀治与几位皇室儿郎、驸马都尉着白色锦袍。 郑郁热好身接过球杖蹬鞍上马,左手执缰,右手握杖,阳光下少年恣意潇洒。 骏马受过宫廷严格训练,是打马球的惯手。马鬃修剪的整齐漂亮,三花小辫以绳扎好,鬃尾也地编扎紧紧束着,马蹄踩着黄土低吼着示意。 趁内侍放球之际,球场对面的林怀湘大声道:“陛下,可要承让了。” “四郎,你们要是赢了,各赏绢千匹,宝骏三匹。”德元帝依稀觉得他回到年轻时。 听此一名驸马都尉笑道:“父亲说话可要算话。” 德元帝哈哈大笑,挥着球杖对场上所有人说:“必须!此刻开始我不是皇帝,对面那个也不是太子,给我放开打。”而后又对自己这一队的年轻儿郎们说:“听到没有,坏小子们,要是打不赢,这赏品可就归别家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