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治好似很嫌弃那帕子,双指挡了回去,说:“你收着吧,全是血。”郑郁撇嘴不语,林怀治又答道:“箫宽查了谢中庵是与苗安及平卢节度副使一起来的杏园,几人称对谢中庵的死毫不知情。” 看林怀治不收,郑郁只得将帕子放在床边矮案上,随后说:“他们几乎都是刘仲山的人,混在一起不足为奇,只是杀谢中庵的人会是谁?” 林怀治摸着戒指上的冰玉,缓缓道:“谢中庵敛财成性,同吏部、礼部一起卖官鬻爵,朝中怨声颇大。凶手如此做是为了引我们发现,到底是揭发谢中庵亏空贪污、买卖官爵,还是工部账册问题继而牵扯刘仲山。”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郑郁将这些话翻来翻去嚼透,平静道:“目前,这五十万尚无着落,谢中庵的死无头绪,唯一的线索就是户部补工部的二十万,要想查探清楚,还得等宋昂和姚同回京。” 郑郁隐去了今日袁纮的猜测,岐州税钱空掉的五十万,对国库来说不过是笔小数目。可要是林嘉笙也参与了这钱的分案,那现在并不是说出的好时机,凡事将求证据。 “明日工部账册真有问题,可先提工部侍郎。”林怀治说,“张书意改任工部尚书,你可知道?” 郑郁想你爹稍微做点什么决定,官场一夜之间谁不知道?但看林怀治此刻表情冷淡,眉目间颇有点乖巧的意思,便假意茫然道:“任工部尚书?没外贬出京?” “没有。”林怀治看向郑郁,欲言又止,思忖许久最后说了句,“春夜寒重,你只穿这么些?” 时下已是三月,虽是春日,可天气早已暖和。 郑郁穿的不过是依天气而来的单衣,现在去长安城里随便扒一户人家,当家郎君穿的也是如他这般的衣服。 他实在不懂林怀治哪里来的这句话,笑道:“难道不符规矩身份?”随后觉得林怀治这话好似透着关切人的意味,认真问:“你在关心我?” 林怀治隐在夜色中的双眸闪了下,漫不经心道:“你在王府穿龙袍我也不知道,何来的不符。只是看你衣衫不整有失礼节。” 郑郁:“......” 听得林怀治的闲语,郑郁当真垂眼看了下,明明没有林怀治说的那样,这小子在乱说什么? 他心想穿龙袍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林怀治都能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心想你是不是在家经常穿啊! 更夫的锣声从静夜中响起,郑郁哂笑:“殿下所言,下官不敢苟同。不知哪位官员安寝是穿朝服,若殿下真觉我有失礼节,尽可参奏。” 郑郁想你去啊!你去参我啊! 参我晚上在家睡觉穿的衣衫不整,失官员礼节。你这折子递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