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月他有两月探亲假,只可惜去永州路途遥远来回都要近一月。 郑岸抓住郑郁的手,沉声道:“阿郁,你在京碰到任何事情,定要告诉家里,千万别一个人憋着。” 郑郁把头抵在郑岸太阳穴上,一脸骄傲说道:“哥,长安城内谁敢欺负我。我的父亲大人可是北阳郡王领辅国大将军,大哥是北阳世子领定远将军,谁那么不怕死想往我们北阳的刀上撞。” “话是那么说,你在京可也别欺负别人,不要像两年前一样,稍听到不好的就上去给人两拳。我来时娘还在家里念,你在太子身边读书这么久,最好能给她考个功名回去。”郑岸轻拍几下郑郁的脸,说,“你一定一定离那些皇子远点啊!别参与进什么什么夺嫡之类的啊!太子为人宽厚有礼、性情和顺,但我看他那几个兄弟不是省油灯,不然林怀湘今夜一直拉我喝酒做什么。” 郑郁点头说:“知道了,不给你和爹娘添麻烦。为着娘的话我也好好听学,给你们考个功名回去,哥你是不是过了初五就回去啊。” “十五吧。”郑岸坐起来拍着郑郁肩,俊朗的脸上带笑,“回去就被催亲事,过了十五回去。” 郑郁笑着点头,心想上元节那日他随便编个谎蒙骗郑岸就行。 “对了,你想好让成王做什么事没?”郑岸把手臂搭在郑郁肩上,继而把头枕在手臂上,“别做太过分的事,让他给你写副字,送个小玩意儿,弹个曲就行。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那小子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知道,哥。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回府了。”郑郁拍着郑岸肩说,心想着真不是过分事。 德元十五年上元节长安不宵禁,城内灯火通明恍如白昼,街边造有百尺高的大棚,张灯结彩供人赏玩游观。 德元帝今年在春眀门立了高二十丈的超大灯轮,灯上衣着锦绣,表饰金银又同时在上面点有五万盏灯。远处看去像是开满金花银花的树,而在那灯轮之下有千名衣着绣罗、披曳幔衣、缀满珠翠、面目施满脂粉,风情含笑的歌伎[1]。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万千男女尽情踏歌欢舞。 春明门外东市一家酒肆二楼,博士将丝笼、蟹黄饆饠、淮阳烧春上齐在案上。 “二位娘子,请。” 站立在窗边看着远处灯火的女子转过身来,女子身穿浅粉薄绫锦,臂间披着一泥金帔巾,脚踩云头缎纹鞋,额间化一宝相花钿。却眉目如黛,略施脂粉显得妙人清丽温玉,唇边面靥却透出一股娇羞明艳。 女子走至案边坐下,身旁还有一清冷美艳,神色不太对劲的红衣女子。 “多谢。”那女子开口,在博士听来好像有些奇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