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的殷绰把持朝政多年。纵使老臣们并无那么强的政权之心,却也不是一味妥协求全的。 裴玉戈带头弹劾殷绰,纵使他一介文臣微不足道,可背后却有雍王的支持。对受迫已久的老臣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最好的机会,所以纵使他们之前与雍王并无交集,却也感激对方肯帮他们这个大忙。 更不用说明面上本就是萧璨和裴玉戈承担了太师一派的针对与敌视,令内阁隐于背后,免受纷扰,这份人情,于晁等人还是心里有数的。 至于萧璨‘装傻’,其实并不难理解。天家手足亲情缘薄,萧璨只要不蠢,就绝不会主动乘内阁老臣的人情,这样无论他是否有僭越之心,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于晁拱手一笑道:“臣在中书省供职,从未自己断过案子,方才谢过也只是谢王爷时时在旁指点,不然陛下交办的差事若是出了差错,那臣便罪该万死了。” “于侍郎自谦了。术业有专攻,审讯断案本就是刑部、大理寺的专长,皇兄委你主理,也不过是信得过大人持中公正……不畏强权罢了。” “谢王爷开解,臣受益匪浅,定然秉公裁断,才不愧对陛下的信任。” 萧璨今日是来见其他人的,话点到为止便已足够,于晁也看出来了,便识趣地告辞离开。 狱卒诚惶诚恐领着萧璨去了关押晏老尚书的牢房前,这些时日主审官员都盯着阆中院和太师,兵部侍郎的死又将事态搅得更乱,反倒是先前口供已问了不知多少遍的晏氏父子这两日难得有了些还算轻松的日子。 “罪臣…叩见雍王千岁。” “晏老身上有伤,不必强撑。本王只是在出于个人情分,想问老大人一些话,并非是公事,所以你也不必拘谨。” “…谢王爷。”晏秋山已是垂暮老人,即便免了他一直跪着,他也是实在没什么力气坐直起来,只撑着好不容易坐起,一边靠着冰冷的砖墙才稳得住。稀疏的白发散乱地扎着,脸上身上新伤叠旧伤,囚衣上也满是干涸的血渍,瞧着十分狼狈颓废,“不知…王爷想听什么?” 晏秋山说话有气无力,简短的一句话竟也倒了三口气才慢慢说完。 萧璨不紧不慢道:“与晏老相关的事拢共也就那么一两桩,以晏老的智慧这应当并不难猜才对。” 晏秋山只是有些疲惫得半阖着眼,没有立刻回答萧璨的问话。牢房附近守着的都是萧璨的心腹近卫,此刻亦是无人擅自催促斥骂,只安静陪在一边等。 萧璨表面玩世不恭、不像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实则熟悉他的人都晓得,萧璨较之年纪相仿的人来说,有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稳与城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