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累到不行了,就算跟宁涉同床共枕,许慕仪也一整晚睡得很死。 两人很有默契地各自占据了床的两边,宽大的一张床上,中间空空如也。似乎谁也不想跟对方再有任何肢体接触。 都想死争这一口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许慕仪迷迷糊糊醒来时,亮亮的日光透过拉开了一点点的窗帘缝隙照在她绸缎般的长发上,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她一翻身,日光正好照在了她眼睛上,真是不想醒也得醒了。 看都没看谁打的电话,许慕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接了起来。 “干嘛啊?” 带着明显睡意的拖声拖气,就连声音都是哑哑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磁性,又冰又凉的语气,却说着关心的话。 “还没起来?身上还有哪里摔得痛的吗?” 宁涉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尽头,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看这位大小姐身体是否欠安。 睡了一觉起来宁涉越想越后悔,先不说本来就不应该跟她上床这件事,要是真的昨晚不小心摔了个骨折骨裂什么的,他还强摁着许慕仪做爱,万一有个好歹,她必然是宁肯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下得来台的。 许慕仪大脑被问宕了机,想了半天这究竟是哪位,通话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反应过来之后,许慕仪当机立断把电话给挂断了。 “啧,这都什么毛病?” 宁涉一阵无语,思考着要不要再给她拨回去。又想了想,她没发脾气就应该没事,挂电话算发脾气吗?对其他人而言可能算,对许慕仪而言肯定不算,她是个把结束通话键当成“再见”用的主,有什么不满意她立刻就会直接闹腾才对。 同事从办公室伸了个头出来,扯着嗓子叫宁涉赶紧过来看看,宁涉点了点头,收起手机往办公室走去。 另一边,许慕仪的睡意算是彻底被宁涉吓醒了。 昨晚是喝多了,但是还不至于断片,跟宁涉都干了什么她还是想得起来的。许慕仪在床上一阵打滚尖叫,可是被窝都是宁涉的气味,在他的床上打滚就像是被他抱着一样,许慕仪一阵恶寒,手脚并用狼狈不堪地赶紧下了床,小狗甩毛一般努力想要甩掉身上宁涉的气味,两手抱臂在胳膊上搓着,像是试图逃离宁涉的拥抱一般。 回到她居住的卧室,宁涉居然走之前还帮她把床单被套全换了一遍,许慕仪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又钻了进去,清新的柔顺剂香味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可是—— “不行!好冷!” 深秋时节,昨晚似乎又下雨降了温。没有体温的冰冷被窝怎么能跟一晚安睡的温暖被窝相比呢?许慕仪只能痛苦地选择起床。 一觉睡醒都下午两点了,许慕仪套了件宽松的卫衣,踩着双毛绒袜子拖着脚步去厨房想做杯拿铁喝。只是一走进厨房,她立刻就被岛台上摆着的避孕套大礼盒吓得不轻。 如果只是原封不动的礼盒包装模样的话,许慕仪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无视,可这完全撕破的包装纸,凌乱散落的丝带,打开又没再合上的PVC透明盒子,以及里面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避孕套……视觉冲击真的太强烈了。 许慕仪低头一看,垃圾桶空空如也。宁涉收拾了她的床和厨房的垃圾桶,但就是偏偏放过了最显眼的东西。 他肯定是故意的! 许慕仪咬牙切齿,好好好,你不收我也不收,就这么摆着,看谁更难受。 有这么个炸弹残骸摆在厨房,许慕仪扭头就走,摸出手机往沙发上一瘫就开始点咖啡外卖。横竖期中演奏会已经过了,至少这个周末她是完全空闲的,点好了外卖,许慕仪兴奋地蹦了起来,在客厅的书架上翻找着之前买的恐怖游戏光碟,准备今天就来放下学业负担大玩特玩一天。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