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她忽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她刚刚哼的歌……歌词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任意试图从一片空白的记忆中找出一点线索,却什么都没找到。 她拧着眉,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幽深。 “咔。”木门处传来一声轻响。 任意猛然抬头望过去,盯着木门。她没有露出惊慌或者疑惑的神情,而是缓缓扬起唇角,冰冷的笑意蔓延在眼底。看来她想要引过来的人,已经引到了。 任意轻盈地跳下床,想:陈二成家里没人的第一天就敢过来,胆子不小。 她走到窗户旁边,看着木门吱呀吱呀地响着,没过多久就被打开,探进来一个脑袋,正是昨天那个调笑她的年轻人。 年轻人探头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任意就在门边等着他。他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嫂子等我呢。” “可不是等你呢……”任意柔声道。不等你,这门怎么开啊。 她没再看年轻人,转身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望着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眼睛跟着她,闻言道:“我叫陈栓子……”这一个村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姓陈的。 他回答完,就搓着手上前,笑得猥琐:“我昨天晚上就知道嫂子想着我呢。本来以为要受几天的相思之苦,谁知道二成哥舍得把花一样的嫂子锁在家里边……” 任意:“……” 虽然说陈栓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她意料之中。只不过亲耳听到这样一番台词,总觉得心情有几分微妙。 还有点想笑。 任意忍住想笑的虫洞,接着说道:“谁说我想着你的……你过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瞧见吧。”她似不安地看了一眼外边,像是担心被人撞见这一幕。 陈拴子心中大定,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他没想到能这么顺利,陈二成买回来的这个看起来安静柔顺的媳妇儿,居然这么耐不住寂寞。 看着任意略显羞涩的表情,陈二成咽了下口水,连忙道:“正是秋收的时候,家家都下地去了。外头除了几个孩子,哪儿还有人?” “这样啊……”任意盯着他,蓦地笑了。她缓缓起身,慢慢走到陈拴子身侧,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用的。” 温热的气息还在耳边,没等陈拴子热血沸腾,就感觉一股推力从他身后传来。他一个没防备,整个人对着桌子就磕了过去。 任意一下得手,立刻转身往外跑。出了门扫了一眼,就知道院门没打开,陈拴子是跳墙进来的。任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奔着土墙最矮的地方去了。 她早就把院子里的情况摸熟了,土墙又矮,没费什么力气就翻了过去。 这个时候陈拴子才反应过来,从屋子里骂骂咧咧地追了出来。只不过出来之后,他似想起了什么,压住了音量,只敢低声咒骂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