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想。 在满庭芳最高的楼顶,那位白衣的剑仙,曾大方地抛给了他两柄剑,而灰衣的剑痴则抱臂坐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着。 那时,他左手求凰剑,右手太阿剑,一剑是天下第四,一剑是天下第二。 他曾左手挥出一剑“凤求凰”,那是剑仙之剑;也曾右手斩下一道“地久天长”,那是剑痴之剑。 那是他最风光的时刻,却也转瞬即逝,因为他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强剑,仅仅风光了一瞬,他便体力透支昏倒在了那高楼之上,整整昏迷了五日。 那之后再无人向他提及过习剑二字。 只是那样澎湃、炙热的的剑意与剑心似乎一直都埋藏在他的心底,从未散去。 宋珩之缓缓睁眼。 入目只有手上两枝才折下的断枝。 但,也足够了。 宋珩之目光猛地一闪。 两段残枝之尖忽而真气缭绕,呼啸而过的长风吹动起他翩跹的衣摆。 浩浩荡荡的剑气如排山倒海一般从宋珩之身后侵袭而来。 与燕九和阮秋水的剑都不同,这一剑,没有求凰的霸道,也没有太阿的磅礴,有的只是纯粹的杀意。 婉姑娘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再一剑挥下,更强大的剑势袭去,竟引得漫山遍野的山风嘶鸣长啸。 这一剑,她毫无保留。 赵宥忽然皱起眉,面色愈发深重。 她是……地一? 而宋珩之也在此时感觉到体内一阵异样的波动。 与他曾经的每一次握剑不同,这一次,似乎更加自在灵动。 他再细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其实并不是。 他才堪堪入了玄遥境没多久,断然不可能如此之快地进阶地一,他是剑修而非道修,进阶并不会那么快。 但是这临危一刻从体内忽如其来爆发的力量,却隐隐在暴涨中,几乎有要达到天逍之意。 两处浩荡的剑意相撞,在那一瞬间,连天地时空都被破开了一道裂痕。 赵宥艰难地摇开扇子挡住那震碎的真气,倒退几步后勉强立住。 而那交战正中心的两人皆是倒退飞了出去,宋珩之勉强后退了十步才站住了脚跟,却缓缓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 而那一身红衣的晚姑娘,退了五步,面色十分难看与凝重。 晚姑娘将剑挽回了身后,压下眸中的惊骇观察着宋珩之的状态。她很清楚宋珩之只是才入了玄遥境,而自己虽在此时此地实力并不能完全显露,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地一,不至于会在宋珩之那两枝堪称可笑的树枝下落得如此狼狈。 可是,他刚刚那两剑之势,不仅是地一的问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