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程纾挺着腰背在男人唇角轻轻吻了下,轻清的嗓音发软:“你不怕我在英国不回来吗?” “怕。”男人嗓音很哑,随即又笑了声:“又有什么关系,找你就是了。更怕的是你会忘了我。” 对那时几乎病态的他来说,不论程纾最后会在哪座城市,他都可以抛下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她,哪怕从头再来。 眼眸覆上一层不明显的氤氲,许是想到了那几年苦涩的暗恋时光。 如果有可能忘了陈惟朔,那也只会在那段时光里。 “我可能永远也忘不了你。”眼睑微垂,她声音很小,像似自言自语般低喃:“很早之前便是了……” 话落,像是怕男人听清,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又问:“今天姥爷突然找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男人漆黑的眸色闪过一丝烦闷,抵在腰后的指尖拂过女孩发丝,缠绕在指尖。他说:“我爸妈让姥爷叫我回去的。” 听到这句话,程纾不免也僵在了原地。 孙嘉叶和陈正青两人在汝城都是有名的存在,不止是因为两人名存实亡的婚姻,更有的还是孙嘉叶此人在商场上的狠辣。 对于陈惟朔童年的遭遇,程纾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些。蜷起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听着男人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男人面色平淡,低沉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她太了解此时陈惟朔内心的想法,也知道他摇摆不定的内心所在纠结什么。 直到男人低哑的尾音落下,程纾忽然想到在爱丁堡上学的那段时光。 潮湿的雨季弥漫着整座城市,习惯孤独的她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看书,其中一位作者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话,让她清晰的记到现在。 「你可以爱一个人,但依然选择离开他们;你可以每天想念一个人,但依然为他们不在你的生命中而感到庆幸。」 当年的她完全沉浸于各种无形的悲恸中,亲情爱情种种。 在爱与不爱中,没有人能做出完美的抉择。你讨厌父母,但你仍会对他们产生愧疚,去幻想他们或许是爱你的。你爱父母,但你无法承受这些所谓的爱带来的枷锁。 对于他们这种原生家庭瑕疵的生活,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父母的做法,父母也永远不会换位思考去想你当时所承受的一切痛苦。 儿时灰蒙蒙的记忆仿若一个人孤独走在铺满荆棘的道路,没有尽头。低头望去,只会发现脚下的鲜血为走过的路铺成一条红毯。 没有人该劝一个受伤的人去大度原谅始作俑者,尽管那些所谓的一切都是以为你好的名义。 她自己也是。 一路荆棘走到现在,尽管伤痕累累,但回头再看时,会佩服怀念当时勇敢坚强的自己,也庆幸还好坚持内心走出了如枷锁般地的大山。 她知道亲人带来伤痛的感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和陈惟朔两人,是不幸中的万幸,也是万幸中的不幸。 程纾仰着小脸,泛着氤氲的双眸紧盯着男人垂下的神色,柔声道:“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陪伴的方式也有很多种,遵循你内心的想法就好。” “陈惟朔,不要难过。” 偌大的办公室光线明亮,窗外倒映的霓虹也在此刻显得光影模糊。 “好。”陈惟朔哑声应着,深邃的眸色紧紧盯着怀中女孩。喉结滚动,宽大滚烫的手掌抵在女孩盈盈一握的腰间,稍稍用力便将她拎起。 这段时间的放纵两人都太过了解对方,感受到变化,卷翘的长睫微颤,她下意识挺着腰背不适地仰着脖颈,灵动双眸充满情愫迷离。 抵在腰后的手掌暗暗用力,陈惟朔声音哑的吓人:“纾纾,吻我。” 程纾撑着胳膊小幅度调整着姿势,白嫩的指尖搭在男人肩上。两人额间相抵,她俯身凑了过去,主动在男人唇角一下又一下的亲吻着。 春光旖旎,身后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的光影像是无形的薄雾,落在身上缠绕。 -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