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他看向闻安臣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怨毒。 “哟呵,还恨我呢?”闻安臣淡淡一笑:“纪老爷,你现在可不是当初了,你背后的靠山也不顶事儿了,既然已经沦落到这一步,你就要适应过来。” 他一摆手:“来啊,把纪老爷的双手都给打烂。” “记住,是打烂。”闻安臣又强调了一句,转身出了房门。 里头的气氛太压抑,他要出去散口气。 等到闻安臣再回来的时候,书吏们已经处置妥当了。纪司明的双手血肉模糊,不正常的扭曲着,手指骨肯定是都断裂了,而且还有几个很深的豁口——这是手筋被挑断了。 此时的纪司明,狼狈不堪,凄惨之极,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样子。甚至他看向闻安臣的眼神中连怨恨都不敢有,有的只是求饶和畏惧。其他人,包括那些书吏们,看向闻安臣的目光中,也是更多了十分的畏惧。这位年轻的司吏老爷,不但断案如神,折磨起人来,也是凶狠无比啊! 闻安臣轻轻叹了口气,他这么做,还真不是单纯的凌虐,而是有目的在其中。黎澄的意思,是不把徐惟贤牵扯进来,而一旦纪司明发现徐惟贤不救他了,没了指望之下,说不得会四处攀咬,把徐惟贤招供出来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今日其实黎澄已经是暗示闻安臣了——让纪司明闭嘴! 让纪司明闭嘴,但又不能让这起大案的最重要案犯死掉,是以闻安臣只能这么做。 灌他哑药,是让他说不出话来,打烂他双手,是让他没办法写字。 这件案子,就算是这么了解了。 在官面上,很少再有人谈论。徐惟贤也没有任何的举动,闻安臣不知道黎澄跟他说了什么,但想来是把这位同知大人给吓唬了一通,徐惟贤也老实了,明显低调很多,这个能看得出来。而他在这种时候开始低调,衙门里的人也不傻,能猜出一二来的,可是不少。 再说了,州衙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破屋,什么秘密都保存不住。闻安臣审完纪司明,把完整卷宗递到黎澄那里的第二日,各种小道消息就都传开了,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竟然是和真实情况基本相同,也不知道是谁往外传的。 只不过,私底下固然是传,但没有谁敢正大光明的说。毕竟这件大案,三老爷死,还牵扯到大老爷和二老爷的争斗,谁敢四处大声嚷嚷?找死不成? 衙门中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只不过都对破获这起大案的闻安臣起了十分的敬畏,更是对他的狠辣手段极为忌惮——闻安臣把纪司明灌了哑药,打烂双手,挑断手筋的事儿也传开了。现在不少人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的极为尊敬,生怕哪一天落到他手里。 衙门中人顾虑颇多,市井之人却是毫无顾忌了。 现在秦州城的街面上,消息都传疯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走在大街上,只要是看到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的兴高采烈,十有八*九乃是在谈论这个案子。 没办法,这个案子确实是太离奇,太曲折,太有传奇色彩了!比话本儿还好看,比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些故事,还有意思! 现在秦州城百姓口中说出来的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几乎就是‘闻安臣’!不但是秦州,现在闻安臣在整个工巩昌府,都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甚至许多说书先生已经把这个案子给改编成自已的剧目,因为这段时间,茶馆或者是客栈的听众们,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个了。 而案中的许多细节,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流传了出来,当然,许多地方他们是不知道的,只好就自行脑补。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下午,秦州城档次最高,最遮奢,当然也是最昂贵的一处客栈——‘洛城东’的大堂之中,就有这么一位了留着三缕垂胸长须,长相清庾的说书先生,正在站在台上,口沫横飞的说的正酣。 ‘洛城东’出自欧阳修词,垂杨紫陌洛城东。能取出这个名字,可见客栈的东主也是很读过书的人。 洛城东规模极大,上下四层,大堂足有七八丈方圆,素日里可以吃饭,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