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飞行旅程和骤大温差变化还是给林郗淮造成了影响。 几乎是一下飞机抵达伊塔伦纳,他整个人就完全垮掉,直接叫了辆车去酒店躺尸。 偏偏他又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尽管疲惫无比都难以进入深眠。 睡得断断续续,体温过高,人烧得也有些不太清醒。 于是那些闪过的画面也不知道是回忆还是梦境,在他的脑子里一帧帧的播放着,让他片刻都不得安生。 人影飘忽扭曲,像是晃动不明的鬼影。 “林郗淮,看到你过成现在这个样,我就放心了。” “你为了报恩给戚家卖命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被利用了个彻彻底底。” “挺好奇的,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难怪人人都喜欢看反差,看聪明人犯蠢也就特别有意思。” …… 可能是乙方当久了磨平了林郗淮的性子,他现在几乎很少产生激烈的情绪。 何况高高在上说着这些话的人是他三个月前就分手的前任。 一段关系发展成这样,已经完全有失成年人的体面。 林郗淮不愿和覃卓承对着冷嘲热讽,让自己变得更加糟糕难堪。 或许是这幅无论怎样都难引起情绪波动的模样令人生恼。 在林郗淮无视他准备离开时,覃卓承再次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已经解脱了?” 林郗淮也不是泥糊的脾气,当即停下脚步,转身冷淡又轻蔑的看着人: “覃卓承,你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傲慢的认为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对他造成影响。 覃卓承蓦地笑了,笑得很轻:“是吗?” 声音很低,如同在耳边的呓语,像是不知名的诅咒,他们会无休止的纠缠下去。 他在林郗淮面前彻底撕掉了那层温和良善的皮,向他尽情展现自己的恶劣,试图激怒他。 “林郗淮,别忘了当年你爸妈是怎么死的。” - “叮铃铃——” 林郗淮猛地惊醒过来,一阵强烈的心悸感,几乎要让他喘不上气。 缓和了半天才感觉空气正常的流入自己的肺腔,他整个人渐渐恢复正常。 床头柜旁的酒店电话仍在响着,林郗淮探身接通。 对面是他的酒店管家,对方贴心的慰问着他的身体状况。 在酒店躺了两天,林郗淮开口的声音有些哑:“谢谢,烧已经退了。” 这个小国的通用语言是英语,可仍带有当地口音,说话的时候语速快,尾音还有点卷。 林郗淮头有些疼,没太听清对面说了些什么:“sorry?” 管家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林郗淮听清了,是询问他晚上是否在酒店用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