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伞要不是太破要不就是太旧,挑来挑去到最后只剩下一把粉色的伞,还带碎花的那种。 他将伞重新叠好,顺着商铺走到小区门口,应柏云抬头看了看这个近乎十几层的建筑物,外观呈乳白色,家家户户的窗户都直直对着大马路。 小区外并没有设立绿化区,连围墙都没有,光秃秃的只有一个蓝色的保安亭,设立在门口的角落处,和小商铺只隔着几百米的距离。 应柏云观察了一会,实在没能看出收银员说的那条路,他犹豫着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 隔了会,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从里探出头来,他手里捣鼓着收音机,一双眼充满了警惕:“你哪位?” 应柏云指了指小区楼,不紧不慢地说:“大叔,我是昨天刚搬进来602的户主,你知道去西街的小路在哪吗?劳烦你指指路。” 保安大叔上下打量了应柏云几眼,说了句“稍等”后,他戴上了有些褪色的老花眼镜,从柜子里拿出一叠资料,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 应柏云挑了挑眉,心想要真是查的这么严,怎么家里还让人换了锁。不过他一向尊老爱幼,还是老老实实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应柏云。” 保安大叔应了一声,他盖上了资料,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后,和应柏云解释道:“前些日子我老家发洪水,积年的稻谷都快被水淹了,我那时急着回家,西街的那个小娃知道后帮我顶了班。” 应柏云一愣,脑中突然冒出陈风那张脸。 还没来得及问,保安大叔喝了口茶继续补充道:“那娃我知道,平时就做点小工赚点生活费。他平时要上课,只能晚上帮我看看,也不知道是谁趁着这个空隙溜了上去,听说还把别人家里搞得一团糟。那伙人也是敏锐,听说那娃连续翘了几天晚自习才蹲到那伙人。” 像是陷入了回忆,保安大叔自顾自地说:“那伙人都是西街上混日子的人,那娃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人赶走了,可能是怕那些人会再回来,所以他替那间空房主人看了几天房。这不我回来后才要把进出人员的身份问的清清楚楚,我之前没见过您,还请见谅。” 保安大叔说完后,应柏云沉默了大半会。 他想到昨晚自己对陈风的态度,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是没见过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可像陈风那样快被冤枉瘸了都不长嘴的人,倒是第一次见。 和保安大叔告完别后,应柏云走在去西街的小路上还在想陈风湿透的背影。 心里感慨着好歹自己医者仁心,顺道给他买了瓶红花油,不然这会早就愧疚到浑身难受了。 没走一会密密麻麻的雨又落了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