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钟青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名牌:t恤带logo,裤子是标志性剪裁,鞋子是当季最新款……整个人把“穷人乍富”四个大字写在身上——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么定义的。 钟青最初被“冷藏”的那一年,我还有在关注他。那个时候,钟青接的都是些镶边的角色,戏份有,对他的演员事业提升没什么实质性意义。我认为,他完全可以退圈的,以他的学历和成绩,不愁找不到体面的工作。 可是,他没有,还穿着那样的衣服招摇过市。理由可想而知啊,无非是为了钱呗。 所以,我想不明白:既然钟青也爱钱,那么为什么我替他赚钱,他还要不高兴。 别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都是虚的。 除了恼羞成怒,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再说了,爱钱又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我特别讨厌虚伪。如果可以,我也想做明星,被骂几句算什么。毕竟,他们赚得可太多了。 可我既不会唱歌,又不能跳舞,一对上镜头整个人都僵硬。偏生心气还高,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所以只能转行,转到一个让我有成就感的行业。 在我看来,现在做新闻和做经纪人差不多,无非是包装嘛! 我猜得不错。趁人不注意,阿武悄悄告诉我,衣服是钟妈选的,但店铺是钟青定的。 “ok。”我点点头,“你去沟通一下,订些茶歇,请工作人员吃。” 阿武走后,我走上前,把剧本递给钟青。 “这是最新剧本,你看看,尤其是搜证环节,有几处分析你记一下。” 钟青伸手接过,没有翻开剧本,反而一直盯着我看。 我们谁也没讲话。 没一会儿,场务推来一辆轮椅,比钟青现在用的这款更智能,还增添了纹饰,看上去更有故事感。 “眠哥,这是衣服,要搭把手吗?”另一个小姑娘举着衣服问。 “不用。” “不用。” 我和钟青异口同声。 “我来就行。”我说。 进了更衣室,钟青还是一言不发。 阿武不在,钟青就要自己换裤子。我走上前,他整个人忽然就绷紧了,脸悄然红到耳朵根。 听着他刻意调整却越来越乱的呼吸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主动上前,把手搭在了他的衣服上。 “眠哥,还没好吗?要帮忙吗?”wendy的声音远远地从门外传来。 然而我和钟青谁都顾不上回答。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钟青的声音里含着委屈。他那过分好听的声音因唇齿交错显得模糊不清,“我在你身后,追了十年啊。”M.WedALiAn.com